“思思”是前年第二个来我家的,弟弟“诗诗”是先来的。本来打算把“思思”叫“意意”,好凑成“诗意”的,但一细想,觉得还是“思思”较好听些。
他们可能是叭儿狗与狐狸狗的混血儿,姐弟长得挺相像,从额头到鼻子分叉成一个白色的“人”字,脸上(包括耳朵)都是黑色或棕色的。 “思思”身躯稍长,毛雪白而粗,尾巴卷成圆圈状,煞是好看!
在我们家,“思思”性格最憨厚、善良和宽容,智商也最高。“诗诗”则较任性,但会护家。每逢我们回家时,他们一定会从三楼飞速地跑下来,然后用前爪搭在我们身上撒娇。在我们吃饭时,“诗诗”总是跳上他专用的椅子,望着你,等你给他食物,而“思思”却乖巧地站直身子,用前爪的一边搭着主人,另一边爪子拍打你的膝盖来讨要食物。每次有好吃的食物,“思思”总是让着“诗诗”,等他吃完后再吃。
平常我有在二楼弹琴的习惯,每当琴声响起来,他们一定会争先恐后地进来“欣赏”一番的。“诗诗”一般坐在沙发上看着我,“思思”则习惯坐在我的身旁,时而翻滚着自娱自乐,时而站起来用前爪拍打我,好像在说,不要光顾着弹琴了,陪我玩一会儿吧,不要不理我啊。
可是不久,不幸的事情发生了,前年流行过来一种病毒,“思思”、“诗诗”及“思思”的三个小狗(一共有五只,有两只送给了亲戚)都先后感染上了。不吃也不喝,无精打彩的躺着,不时还拉下棕红色腥臭的水样的粪便。“思思”是先发病的,由于大意了,拖了三天后发觉发烧了,才去吊针。可是吊了三天的针,也不见好转,精神一天不如一天了。每次我去看她时,她就呆呆地看我,眼睛半睁半闭的。有时还牵挂着小狗,硬撑着上楼去看小狗。最后一天,我在二楼弹琴时,她连上沙发的力气都没有了,还勉强挣扎着爬上沙发,坐着然后呆呆地看我。在最后离去那天,“思思”因为洗肠,太痛苦了,在地上翻滚着挣扎了半个时辰,我不忍看她,手足无措,独自走上楼,眼泪却不知不觉的流下来。她终于在我们面前痛苦地去了。我们不忍让她葬在看不到的地方,就在大院里的树荫下偷偷地埋了。
那一个下午和晚上,我们不知是如何度过的。儿子哭成了泪人,我也忍不住哭了。晚饭后,借着上街买茶叶,我骑着车,在黑暗的马路上,任泪水直流……。几天来,我一直无法原谅自己,为什么不多喂她一点药,为什么要让医生给她做那该死的灌肠呢,为什么我不预备一些止疼药给她吃……?
我再也无法找回我的“思思”了,以后我如何面对回家开门时,没有你在门口,我弹琴时没有你在我身边,吃饭时没有你轻轻地拍打着我……我生命中的“思思”啊,离我而去了!有时路过你的坟前,你总牵着我的视线;有时睡梦中,心中不禁隐隐作痛—我已没有“思思”了。
别了,我的憨厚善良的“思思”,善解人意的“思思”,在我生命中给过我欢乐的“思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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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awen 于 2005-12-9 20:02 编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