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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性网友见面大多做些什么?(连载中)

发表于: 2006-11-12 00:03 49131人阅读 348人回复 只看楼主 | 第20页 | 最后一页

    北海市民

    (221)


    夫妻,有结发夫妻、有露水夫妻,还有患难夫妻;朋友,有发小的朋友、有酒肉朋友,也有患难之交的朋友。
    大年过后,在家呆了一个月,然后我就出差了,去了工地。等到工地上遍地野花香的时候,我却受伤了,先是到医院抢救,然后医院就不让我走了,非要“留宿”。据医生讲,当时阎王爷也在邀请我去,若不是他们一个劲儿紧拦着,牛头马面就把我带走了。我这人是乐观主义者,苏醒过来后,看到领导和同事们惊喜的眼神,我也笑了,第二天就说出一句“豪迈”的话: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事情是这样的:有一根钢管从相当于六层楼房高的地方掉了下来,可巧落在了我的头顶。据说从这么高的空中落下来一颗螺丝钉,都有可能把人打死。但我怎么就没死呢?开始我怀疑砸我头顶上的可能只是一根老玉米棒子。但是项目经理跟我讲:“甭管是什么,用安全术语讲,都叫‘物体打击’。多亏你戴安全帽了,要不然……”我以为会他说出“要不然咱哥儿俩就再没机会喝酒了”,谁知他停顿了一下说:“要不然咱们的‘伤亡指标’就超了。”虽然是开玩笑,但说出来的是心里话。安全有一票否决权,工地上出了安全事故,根据事故的大小,工地上每个人的奖金都会受到影响,做领导的甚至还会影响到他的仕途。为了朋友和工友们的利益,我没有申报“工伤”。不是我“觉悟高”“够意思”,我觉得只要不留下后遗症,报不报工伤不着急。有同事警告说工伤必须24小时内上报,否则就晚了。我回答说那只是书面规定。还有同事向我透露:听说报了工伤后,还可以领到赔偿金呢!我说:这个我比你清楚,但是在一般情况下,只要事故不大,能压下的,就都压下了。
    为什么我在生产安全方面知道得这样多呢?因为在这个工地上我是:安全经理。管安全的人却第一个出了安全事故,这件事一时间成为在内蒙和北京之间来回流传的“笑话”——哦,忘记介绍了,这个“内蒙”仅仅指的是内蒙古毛乌素沙漠不远处的一个工地,我们公司的某某工程内蒙项目部。
    虽然我已经使用“笑话”这个词了,但是,我的这次工伤事故,封锁消息的工作做得还是很出色的,连我的父母和我的老婆都不知道。本来领导出于对我的爱护,打算把我老婆接到内蒙来照顾我,但被我坚决地给反对掉了。我不是怕老婆心疼——当然她肯定会心疼得不得了,我最怕的是她知道了,我的父母肯定也就知道了,万一两位老人急出个好歹来怎么办?所以,我坚决不让家里人知道,一个都不能告诉。我躺在离北京千里之遥的医院里,一边给家里打电话报平安,说我在内蒙工作好、生活好、一切都好,人也发福了,一边心中祈祷:我受伤的消息,千万别传到他们的耳朵里啊!为此,我对德刚、阿亮、小四,也没提我受伤的事。
    但是,人在危难或孤寂的时候,最想念的就是亲人和最好的朋友,总是有千言万语想跟他们说的感觉,尤其想说说自己现实的“危难”或者“孤寂”。毛泽东在一首词中曾经感叹:“人有病,天知否?”
    我想起了我后。我后,你知道我受伤了吗?
    都说一个人如果“出事”了,他的最亲的人就会有所“感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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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286楼 2007-07-26 00: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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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海市民

    (222)


    在我受伤的瞬间,我后是否有感应?暂且不说。先说我受伤后想没想到她。
    我是被项目部跑通勤用的那辆面包车送进医院的,这辆车不单喇叭很响,其它地方也哪都有动静;车窗玻璃碎了好几块,因而通风也很好。再加上工地距离县城比较远,30多公里,道路坑洼不平,车跑在这条路上,就像一口大炒锅,而车上的人全是蹦豆。所以,我受“物体打击”昏死过去之后,在路和车的帮助下,醒来过一回。醒来之后却睁不开眼睛,一个劲儿问自己:我这是怎么了?有个声音告诉我:“你受伤了,我们在去医院的路上,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我使劲回想了一下,好像自己是受伤了,但心里面宁愿相信这只是一个梦。于是,便继续“睡”了。这是我的第一次苏醒,根本没想到过我后。
    第二次苏醒是我被停放医院的走廊上,这时我真的相信自己受伤了,而且可能已经死了。可能是由于醒的时间太短暂,还是没想到我后。
    第三次醒来是在手术台上。我听到有几个女人在议论我脸上的伤口怎么缝合,大概内容是:这个伤口在鼻子边上,很深,皮都没了,如果硬缝上,鼻子尖就会受到拉扯,变成歪的。最后她们当中有一个女人喊:“快把主任叫来。”一听到女人的声音,我立刻来了精神,也许我的神志还没完全苏醒,但男人的英雄主义精神是肯定醒来了,我猜到了这几个女人是为我做手术的医生,可能都很年轻,便说:“不怕,我已经有老婆了!”听到了她们低低的笑声,我也笑了。看来,女人是男人的鸦片。等她们的主任来后,我又开玩笑说:“你们是用针线给我缝呢吧?这样好了以后会留下针眼儿的,”我给她们出主意:“用胶布粘最好,这样不留疤……”她们回答:“我们这比不上你们北京,没有胶布。”我不相信:“真的没有吗?”得到她们肯定的答复后,我就又昏死过去了。还是没有想到我后。
    我的第四次苏醒,已经是第二天早晨了。醒来后一摸身上,赤条条的,因为我在家的时候习惯裸睡,所以第一反应是以为自己在家里呢。等到展开眼帘看见周围的领导和同事们,才想起自己是差一点就 “回姥姥家”了。醒来后心里想的是感谢同事、感谢领导、感谢医生、感谢生活,同时很担心自己从此是不是就毁容了,没顾得上想我后。一直到我发现手机里面有未读的短信,而且是我后的,我这才想起来:世界上还有个她啊!
    我用一只眼睛读她的短信——不是故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的另一只眼睛被绷带蒙上了。她的这条短信是这样写的——看内容,首先可以肯定她的这条短信不是在我受伤的时候也不是在我抢救的时候写的:“半夜醒来,忽然睡不着了。你是一个织梦的高手,编织了许多的梦,把我置于其中,然后就不管我了,我努力的挣扎着,却是越陷越深。我不知道是该爱你还是恨你!唉,此愁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当时我想:她为什么半夜醒来睡不着了呢?莫非我受伤了她有“感应”?但转念一想,谁都有过半夜醒来睡不着的时候,碰巧而已,别太自作多情了。不过,来工地后我从没上过网,离开第三花园太久了,她这是想我想的倒有可能。但我不甘心,回短信试探:“你为什么会半夜醒来而且睡不着了呢?是感觉闹心吗?有坐卧不安的感觉没?”结尾还打了一长串的省略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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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287楼 2007-07-26 00: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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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海市民

    (223)


    试探她的目的,无非是想知道我在她的心目中处于什么位置,有没有成为她的至亲至爱。其实这有什么必要呢?这种行为的本身,说白了就是对她不信任的表现,同时也是不自信的表现。如果一个真爱你的人发现你在试探她,而且你不自信,她也会动摇对你的信任的。
    女人很敏感,这一点全世界的男人都公认;至于女人是不是很聪明,现在还在争论。我只庆幸一点:敏感不等于聪明。我后当时回短信说:“昨晚我没有你说的那种感觉啊!要有,也是二十多年前了,我爸爸出车祸的时候,那时我正在上课……”
    啊,我的“试探”只勾起了她对父亲的回忆,她并没发现我的“试探”和“不自信”。我松了一口气。这样看来,虽然我后舞跳得好,人长得漂亮,但不一定“聪明”,也不一定“敏感”。既不聪明也不敏感,我会因此小瞧她吗?不会,绝对不会。该聪明的时候聪明,该敏感的时候敏感,这样的女人才可爱。我大大咧咧地回短信,敷衍道:“对不起,勾起你伤心的往事了。我只是随便问问。”本以为事情就这样过去了,但是事情就出在我的“敷衍”上了。
    我后立刻来短信问:“不对,你不是随便逮什么就说什么的人!我在医院工作,经常能看到从工地上送来的人。快告诉我你怎么了?”收到这条短信,我才知道:我后不仅敏感,而且聪明。后悔,后悔刚才不该敷衍她。既敏感又聪明的女人可爱吗?可爱!可爱!她做到了该聪明的时候聪明,该敏感的时候敏感,因为她没有首先考虑我是否在试探她。但是,当时我打死也没承认自己“出事”了,我只回答她说:真的只是随便问问。
    过了几天,我才把受伤的情况打电话告诉了她,她大骂:“可恶,你为什么那天不告诉我!?”
    我回答:“那天没告诉你,是因为我还下不了地,我怕你一着急,就飞到内蒙来护理我啊……”
    我后说:“臭美吧你!恨你还来不及呢!那么,你现在伤好些了吗?”
    我答:“完全好了!就等明天拆线!”
    她关心地问:“会毁容吗?”
    我说:“这怎么能叫毁容呢?脸上有一条疤,走在大街上多酷阿!一看就像恶霸,没人敢惹,求之不得,哈哈……”
    我后哭笑不得:“照你这样说,以后男人要想酷,就到美容院里拉一道口子?祝贺你呀,你这次美容没花钱呢!可算占一回便宜了,瞧把你乐的……”
    我一语双关道:“你不喜欢脸上有疤的男人?”
    她回答,声音是颤抖的,甚至有点歇斯底里:“我不喜欢脸上有疤的男人,我不准你脸上留下疤痕!”
    我也哽咽了,说:“果果,你是我的神,有你,我的脸上就不会留下疤痕!”
    第二天,我走出病房,去拆线。为我拆线的人是我的主治大夫,姓李,李大夫,女的,跟我同岁;一个礼拜了,她每天来查房,我跟她都混熟了,我还经常把我收到的“慰问品”,主要是好吃的,都送到她的办公室——我收到的鲜花没好意思给她送去过,怕闹误会。我躺在床上了,李大夫在解开我脸上的绷带了。看着李大夫的动作,我紧张极了。为了缓解自己拆线前的紧张,我主动跟李大夫开玩笑。我问:“李大夫,你紧张吗?”
    李大夫说:“我是干这个的,你说我紧张吗?你放松点。”
    我说:“您是不是认为我紧张啊?我不是紧张,我觉得太遗憾。您知道我遗憾什么吗?你说这伤口要是留在我脑瓜顶上多好啊,那里有头发,什么也看不出来,除非老的时候秃顶了。”
    李大夫说:“谁让你当时戴安全帽了,如果不戴安全帽,伤口就能在有头发的地方。”说完,她嗤嗤地笑,又补充一句:“那样的话,我还‘省事’了呢。”
    见她笑了,于是我继续开玩笑:“您误会了李大夫,我不是为了美观。以前我听过气功讲座,据那位大师说,要想有特异功能,首先得 ‘开天目’,开了‘天目’之后,可以无所不知无所不见——你站在银行外面就可以看见银行里面的钱。好像天目穴的位置就在脑瓜顶上,这根钢管要是帮我把天目穴打开了该有多好啊,开了‘天目’我就练穿墙术……”
    李大夫说:“你别说话了,小心我手一哆嗦,把你的伤口给撕开了。开始拆线了啊……”
    线拆完了,我站在地上了,我半天不肯出去。李大夫问:“你想什么呢?”
    我用眼睛微笑着问——不敢咧嘴笑,怕伤口被咧开:“大夫,我可以照照镜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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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288楼 2007-07-26 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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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海市民

    (224)


    李大夫正在洗手,头也不回地说:“你怎么这样在意脸呢!还真想娶小老婆啊?”
    我问的是能不能照镜子,她却这样回答我,为什么呢?一是因为屋里没外人,就她和我,再一个是以前在李大夫查房的时候,我问过:“大夫,我脸上会留下疤吗?”她回答说:“很有可能。不过每个人的皮肤情况不同,有人皮肤天生爱愈合,恢复得好,就可能不会留下伤疤。”当她看到没几天我就能下地了,生活自理了,惊讶道:“你身体素质不错啊!”我当着与她一起来查房的医生和同室病友的面,大声回答说:“哪里哪里,是您的医术太高明了!华佗再世!”她听后一撇嘴,不承认。但我能看出来她心里面是快乐的,其他医生也都在看着我笑。我立刻追问:“大夫,我身体素质好,是不是皮肤素质也好啊?”我身上有小时候淘气留下的伤疤,所以我对自己的皮肤不很信任。李大夫没正面回答,我估计她也不知道身体素质跟“皮肤素质”的关系,更何况“皮肤素质”这个词是我杜撰的。她用激将法鼓励我,说:“你怕了?是谁在手术台上豪言壮语来着,这才几天呀,忘了?”当然没忘,那天我的豪言壮语是“不怕,我已经有老婆了!”我脸一红,开玩笑说:“可是,我还没娶小老婆呢!”娶小老婆的心理,应该每个男人都有过吧?我承认我有。中国男人娶小老婆的风俗已经几千年了,虽然法律可以取消一夫多妻制,但是心理遗传不是通过一、两代人就能割断的。
    今天李大夫重提我想娶小老婆的事,是不是她拿我的玩笑话当真了?也许她是一个非常痛恨当今社会“包二奶”现象的女人。我赶紧解释说:“李大夫,我那只是过过嘴瘾,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
    此时,李大夫洗完手了,转过身来,一边擦手一边微笑着,像欣赏一件作品似的看着我的脸,说:“不管你是什么人,每一个手术我都是精心去做的!”然后用手一指:“镜子在那里,自己照去。”
    本来我不敢去照镜子,生怕看到“妖怪”——穿着跟我一模一样的、身材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妖怪”。但是看到李大夫像欣赏一件作品似的看着我的脸,又听到她说“不管你是什么人,每一个手术我都是精心去做的!”不由得我信心倍增,并对李大夫肃然起敬。
    照镜子的时候,因为没有看到里面有“妖怪”,所以我站在镜子前面反而有点流连忘返了。李大夫笑着说:“你也太自恋了吧?”
    我对李大夫一个劲儿说:“谢谢,谢谢你!中午我请你吃饭,好吗?”
    还好,李大夫没有批评我太俗,她说:“不行,我们有规矩。快回你的病房吧。记住回去后,每天轻轻揉几遍伤口,把硬的地方揉软了,我敢保证五个月后,伤痕基本上就看不出来了。”
    我由衷地赞叹:“您真是神医!”
    李大夫回答:“是你的‘皮肤素质’好。”她引用了我发明的词:皮肤素质。
    回到病房,我把脸上的情况第一时间向我后作了汇报,短信:“脸上一共有三条主要的伤口,分布在颧骨和鼻翼右侧,现在只是颜色跟别的地方不一样,但是医生说了,只要有个爱我的人经常亲吻我的伤口,很快就能恢复正常!”我篡改了李大夫的医嘱。
    我后回短信,开头是“呵呵……”的窃笑,然后是:“那你就找个情人吧在当地,我批准了!”结尾却“哼哼”了两声。
    我连忙解释:“我没这个意思啊!这个‘偏方’连我老婆我都没告诉,只告诉了你!”
    我后说:“可是,我在北京,哪有那么长的嘴巴啊?你不会是脸上不留疤了,就拿我当猪八戒了?”她的敏感劲儿来了。
    我说:“你的每一条短信出现在我的手机屏上,都是最温柔的吻啊!你的每一行小字,都是最最甜蜜的你的舌尖儿啊!我的要求只是:今后,你要多多给我发短信……”
    我后回短信说:“还不够多啊?!真拿你没办法,贪得无厌的农夫……万一这个‘偏方’你吃多了起副作用了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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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289楼 2007-07-26 0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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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海市民

    (225)


    我后所说的“副作用”指的是什么呢?我当时的理解是“吻”得太频繁了容易“生厌”,于是给她回短信安慰道:“每天多接受几条你的短信能有什么副作用啊?如果你实在不同意把短信当成吻送给我,那你就把它当成情人的礼物送给我好了……”
    我后呵斥:“农夫大胆!放肆!敢调戏你的主人啊?”
    我窃笑着解释:“《情人的礼物》是泰戈尔诗集的名字,我刚才忘记加书名号了,请我后恕罪……嘿嘿。”
    恕罪,恕罪这两个字让我陡然生出愧疚感——不是愧对我后,而是感觉对不起媳妇。说句心里话,自从跟我后在网上建立第三花园之后,尤其是有了手机短信之后,我们之间的言语越来越暧昧,甚至不乏“挑逗”——当然主要是我“暧昧”、我“挑逗”,例如今天我对“情人”一词别有用心地的使用——虽然没有实质性接触,但是老婆毕竟是我的结发妻子、合法妻子,她为这个家已经做了十几年的贡献,因此,对不起媳妇的愧疚感,就像日落月升一样,几乎天天出现。我这样跟我后“甜言蜜语”,算不算是对妻子的“背叛”呢?有了愧疚感,就会有悔过的愿望,亡羊补牢,为时未晚,我给妻子发了一条短信:“爱人啊,我好想回到你身边,让你看着我,管着我,让我在你的爱的自私里,失去自由……”
    爱人回短信说:“又喝多了吧你?又在给谁写诗呢?你发错了,咱们老夫老妻的值得你用这个?”我老婆类似这样的回答已经不止一次两次了。每当我有了愧疚感,想向她“赎罪”的时候,只要短信的文字稍微浪漫一点,她都要将我的忏悔之心来个烧鸡大窝脖。其实,人心有时候就像包子,刚出锅的时候很热,如果你不趁热吃,凉了就失去味道了。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老婆不吃我“这个”,那我的“这个”也不能在肚子里憋死啊,只好另谋“出路”——肚子里有诗就像膀胱里有尿,憋不住。这可能也是我跟我后越来越亲近的原因之一吧。
    我答复老婆说:“对不起,是发给你的——但是我发错了。”然后就不理她了,继续跟我后聊天。
    那天我们一共互发了多少条短信,已经数不胜数了。我后很解人意,敢于大剂量使用“偏方”,整个白天只要她有时间,就给我发短信。因为我在医院,即便输液的时候,也是可以回短信的。最幸福的时刻是到了夜里,病房里四处静悄悄,我躺在被窝里,我后在北京也躺在被窝里,我们在被窝里短信聊天。我问:“你不跟老公一被窝睡觉?”
    她回答说:“我们不在一个屋睡觉。”
    我问:“为什么?”
    她回答:“保密!”
    我猜:“他睡觉打呼噜?”
    她不正面回答,反问:“你打吗?”
    我答:“我不打呼噜,但是我偶尔说梦话,你怕吗?”所谓“你怕吗?”其实就是“你跟我睡吗?”
    她回答:“我怕!我睡觉最烦有人打呼噜了。”
    既然她没读懂我话中暗含的意思,我便继续打趣:“没关系,适应一段时间就好了……”
    她说:“你再这样我就不跟你聊了!”看来此前她是在装傻。
    我回答:“哈!哈!哈……”
    她问:“你笑什么?”
    我说:“精神焕发!”无意中说了京剧《智取威虎山》中,英雄杨子荣的台词。
    她问:“怎么又黄了?”我后入戏,扮演坐山雕了。
    我突然改变戏词,回答:“遇见美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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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290楼 2007-07-26 0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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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海市民

    (226)


    我一说“遇见美女了”,她便醒悟自己黄色的“黄”说错了,反而骂我道:“流氓!”
    我假装判官,反问:“你我谁先‘黄’的?”
    她撒娇:“你先黄的,你设圈套,你太坏了!”
    我说:“请查看聊天记录,让事实说话。”
    她理屈词穷,答道:“是你是你就是你……我睡觉了!”
    我说:“宝宝,我拍你睡觉。爱,是你的摇篮……”
    我后只回答了一个字,但是这个字音很长:“嗯——”
    我感觉很舒服,我也睡觉了。看一眼窗外,天就要亮了。
    我睡着以后,梦见的不是我最想见的我后,我梦见的是我的妻子。梦里天已经是晚上了,好像是饭后,妻子对我说:“我累了,你去帮我刷刷碗吧。”她很客气,本来我就喜欢刷碗,于是我把刷碗了。梦里的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就到了第二天早上。第二天早上我还想跟妻子亲热,打算起床前请她吹箫一曲,我也一展歌喉。妻子不很客气地说:“别闹!昨晚我脱下的裤衩,你快去洗洗!”我没有恋物癖,但我还是快乐地去洗了。顺便,我把地板也给擦了。梦里的时间过得就是快,转眼就又到了晚上。我刚要吻她,她又说:“你去把孩子的尿布洗了吧!”我向四周看看,哪里有孩子啊?梦里的这个时候,我们还没生小孩呢。我疑惑,问:“你把我一辈子要干的家务活都安排好了?包括没影的事!”她说:“我是一家之主,你必须听我的!”我一个大嘴巴呼啸着扇过去,她没躲,结果这个大嘴巴把我自己给扇醒了——天,真的亮了。但是,亮也没亮太久,因为医生还没有来查房。这一夜,我和我后,可能两个人加起来,也没睡够八小时。倒是跟老婆一直纠缠不清。
    我相信一点:我这个人只能被老死,决不会被伤害致死。这一点,我很自信——也不知为什么,好像很盲目,盲目地相信自己有使命感,盲目地认为自己是有天命的。这一次被“物体打击”了一下没死,好像便是证明。但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大恶有大报,小恶有小报。背着结发的妻子和另一个女人不分白天黑夜疯狂短信聊天,给我的“报应”是:一觉醒来,我睁开眼,惊讶地看见这个世界上所有的物体都是成双成对的。
    我赶紧去找李大夫,不等她来查房,一路上脚底下磕磕绊绊,犹犹豫豫,因为在我的眼里,路也是“成双成对”的,不知走哪条好。找到了李大夫,我眼前的李大夫也变成了两个,“两个”李大夫同时放下手里的包子,领着我去找眼科的田大夫。站在我面前的眼科田大夫同样被我的眼睛一分为二了,因为我看见有两个田大夫,“她们”刚吃完早点,正在整齐划一地漱口。这家医院建筑很雄伟,但眼科只有一个大夫即眼前的田大夫。荣幸的是,我却享受着全医院仅有的“两个”眼科的大夫为我一个人检查眼睛……
    检查结果出来了,田大夫说:“你这是得了复视。”
    我问:“复视?”
    田大夫很专业地解释:“复视,即两眼所见的物像不能重叠在一起,看任何物体都是双影。”
    李大夫焦急地问:“昨天还好好的,怎么说复视就复视了呢?”
    隔行如隔山。我的第一反应是:用眼过度造成的?我这时候的心情非常沮丧,刚从我后那里得到受伤后唯一的异性安慰,却又乐极生悲。但是,事已至此,埋怨自己迷恋短信已经没意思了,多给自己寻找快乐的理由吧。有一失必有一得,任何痛苦的经历都可以总结出有利于未来的经验。记得在一本书上,毛泽东对外国人说:“你知道我是靠什么吃饭的?”然后指着自己的鼻子介绍说:“我是靠经验吃饭的。”我当时也总结出一条:看来,直接接吻,“副作用”是可能得上传染病;用短信间接接吻,“副作用”是眼睛得复视的毛病!
    田大夫张开“两张”嘴答:“出现复视情况的原因很复杂,看来你只能回北京抓紧时间治疗了。”
    李大夫无限惋惜地望着我,用“两双”眼睛。
    我低下头——不低头不行啊,看什么都是双影,头晕。唉,本来我这几天打算出院,现在一看,又出不去了。我闭上了眼睛……
    这时我想起了《封神演义》中的两句诗:“丑陋夫人闺中宝,美妙佳人惹祸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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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291楼 2007-08-05 01: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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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海市民

    (227)



    鲁迅先生有句名言:中国的男人都可以干大事,坏就坏在女人手里。他这句话是讽刺男人的,好事往自己身上揽,坏事往女人身上推。比如说《封神演义》吧,明明是商纣王暴虐、淫乱亡的国,却骂人家妲己是祸水,还造谣说妲己是妖怪变的。狐狸变美女,有人见过吗?都是那些会写几个字的文人,欺负女同胞没文化没地位,如果历朝历代的史官都由女人担任,然后再多出几个女文豪,怕就不会有“英雄建国,女人亡国”的言论了。历史是人写的,可惜男人写的多了点,女人基本就没写过。
    “不幸”的是,我和我后的这段故事,还得由我来写。
    我这样写:如果我眼睛复视,是因为跟我后手机短信太频繁用眼过度造成的,那么我真是太佩服我后了,她有先见之明,她早就提醒过“万一这个‘偏方’你吃多了起副作用了怎么办?”哈哈,我后啊,你没白在医院工作!然而,事实上到底是用眼过度造成的,还是这次“物体打击”造成的后遗症,这个问题,就连后来的眼科专家、眼科教授,也没能给我明确的答案。好在单位领导一直对我不错,不深究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在治疗方面,始终给我以“工伤”待遇,不花我自己的钱。可是,每次我拿着公家的钱去付费,看着自己总是递出去“双份”的钱,心里还是老有“亏”的感觉。当然,有“亏”就有“赚”,发奖金的时候,别人领一沓钞票,而我领“两”沓;吃烤全羊的时候,他们只能在一只羊身上割肉,而我却有“两”只羊任选;看美女的时候,如果别人看见一个美女,我却能够发现其实还有一个美女在她身边站着呢,而且是双胞胎……
    田大夫建议回北京治病,我没有听她的。我去了包头,那里也有专门的眼科医院。具体原因在这里我就不细说了,简单原因是暂时还不需要做手术,所以不必着急回北京,在哪看都是那几种药、那几套治疗方案。
    我后在得知我眼睛复视之后,会有何表现呢?
    如果按照煽情的爱情小说的路子来写,我后肯定是要首先眼泪汪汪,然后或者来工地看望我,或者“求爷爷告奶奶”在北京为我联系同仁医院住院,最后在她的帮助下,历尽千辛万苦,请到了神医,把我的眼病治好了,在我的眼睛获得“新生”的一瞬,我们彼此凝望,喜极而泣,携手走向光明……
    但是,生活就是生活,生活不是小说。那天谢过李大夫和田大夫之后,回到病房,我把得了复视的消息发手机短信告诉了她——从这时候开始,我编写手机短信可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因为一只眼看到的手机是一个,两只眼看到的手机就是两个了,两眼同时用反而没办法操作,只得让我的眼睛轮流上岗,以一顶俩。我只是轻描淡写地讲了眼睛的症状,没有要求她帮我做什么。但是,我心里面还是隐隐地希望:她毕竟是在北京的大医院工作,近水楼台,知道我的病情后,或许会主动找北京的专家帮我咨询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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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292楼 2007-08-05 0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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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海市民

    (228)


    那么,我后是怎样回答我的呢?别提了,还不如我到内蒙后才认识的一群“狐朋狗友”呢,他们当中有一人眼圈红红地对我说过:“大哥,你这病必须回北京治,千万别耽误了!明天我护送你回北京!”这人眼圈红,是因为他是酒后来医院看我的。还有一人流着眼泪对我说:“老兄弟,听哥哥话不听?哥哥求你了,快去北京……”这人流眼泪是因为他的眼睛是“风泪眼”——也就是迎风流泪,那天他来医院看我,正碰见我在医院大门口看“风景”呢。开玩笑归开玩笑,住院期间有那么多朋友来看望我,让我对生活充满了感激。我后回短信说——说什么我都记不大清楚了,但有一句至今忘不了,她骂我:“谁叫你这样不小心呢?活该!”既没有“眼圈红红”的画面,也没有“哥哥求求你了”的哀告,但我心里已经很感动。记得小时候我淘气把脑门儿给磕流血了,没等我哭出声来,我爸爸来了,一顿巴掌打在我屁股上,我知道他这是疼我疼的。
    眼睛虽然复视了,但大脑并没有因为“物体打击”打击而变简单,四肢依然如过去那样矫健。我开始正常工作了,每天到工地转转。另外,还要定期往包头跑,检查眼睛,开药。其间德刚来内蒙办事,绕道来看过我。我请他吃手扒羊肉。
    吃饭的时候德刚一边喝酒一边问:“你说咱俩在一起不喝酒多没意思啊?”
    我说:“谁不让你喝了?你喝你的。”
    他说:“你不喝,我一个人喝更没意思。”
    朋友来了有好酒,我为什么不陪朋友好好喝几杯呢?原来啊,我这个人很有毅力,为尽快治好眼睛,我一咬牙把烟、酒全给忌了。
    德刚说:“你呀不会把女人也给忌了吧?”
    我说:“你还真说对了,我现在绝对不能近色!”
    德刚疑惑:“医生说的?”
    我说:“医生是女的,我没好意思问。我琢磨着不能近……”
    德刚大叫:“那还活什么劲儿啊?这不是要命吗!”
    我笑了,说:“又不是要你的命,你叫唤什么?”
    德刚似有委屈地说:“我是替你叫唤!这也是你不回北京的原因,怕老婆‘要’你?”
    我答:“也有点这个意思吧。”
    他关心地问:“你们工地附近‘鸡’多吗?”
    我叹口气:“唉,我现在真是服了,全国无论多偏僻的地方,你要有流动人口,只要有发廊、浴池,就有‘鸡’……”
    德刚说:“没办法,男人抗把‘枪’,不射憋得慌。”
    吃完饭从饭店出来,德刚酒足饭饱了,一拉我的胳膊,说:“走,我带你嫖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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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293楼 2007-08-07 00: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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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海市民

    (229)


    德刚邀请我嫖娼去,我还真想去,打骨头缝里想去。但是,我想起了我的做人原则,我的做人原则是:说什么也不能去嫖娼。于是我对德刚说:“咱们俩虽然是穿完开裆裤以后才认识的,但是认识我以后你见过我嫖娼吗?”我来北京是十三岁那年,已经到青春期了,然后才认识的德刚,中学同班同学同桌过。
    德刚说:“你让我好好想想……”他喝多了,想事情时已经“摇头尾巴晃”,想了片刻,他说:“认识你之前,你还穿开裆裤呢,鸡巴都不会硬……不过,咱俩同桌过吧?”
    我说:“同过。”
    德刚说:“咱俩还打过架吧?”
    我说:“打过。”我们打的这一架论证了古人“不打不相识”的正确性。
    德刚问:“咱俩一块儿打过别人吧?”
    我说:“无数次了。”
    德刚问:“咱俩一块儿挨打过吧?”
    我惭愧:“更无数次了。”
    德刚问:“咱俩在一起喝过酒吧?”
    我答:“太无数次了!”
    德刚问:“咱俩一块嫖过娼吗?”
    我在惯性作用下说:“没有记忆了——”但马上醒悟:“什么叫没有记忆了,根本就没有过!”
    德刚不紧不慢,继续问:“考试,你抄过我英语吧?”
    我说:“抄过。”但马上反驳:“我还帮你写过情书呢!”
    德刚说:“咱俩在一起,什么坏事都一块儿干过!“
    我确认:“嗯,好事做尽,坏事做绝!恰同学少年,挥斥方遒。”
    德刚笑了,说:“咱俩是够‘球’的,尤其是长大以后……”
    我问:“此话怎讲?”
    德刚说:“咱们俩在一起什么都干过了,我走到任何地方都敢说你和我是最好的朋友。但是,咱们俩还有一件事没一起干过!”
    我明知故问:“什么事啊?”两腿之间一阵骚动。
    德刚说:“咱们俩还没有一起睡过同一个女人!”
    我立刻热血上涨,我质问:“你以为我不好色吗?”说心里话,我恨不能立刻去嫖娼,因为我已经从家出来半年有余了。
    德刚大笑:“那好,咱们走吧?”
    我还在坚持“原则”,我说:“算了算了,咱们来日方长。”
    德刚说:“来日‘长’个屁!这次你就差点死了!”
    他眼里闪着泪光。我把头低了下去。是啊,人生无常,朝不保夕。也许,我这次出事,他受到惊吓了。人的价值取向是千姿百态的。
    我说:“你放心,我不死,你就别想死!”
    德刚说:“我们一起去嫖一次吧,把唯一的窟窿补上,这样即便你死了,我也没有遗憾了。”说完嘿嘿坏笑,笑得天上的星星直眨眼睛,甚至挤出了几滴眼泪——下雨了。德刚看了一眼天,说:“看,人生苦短,天都流泪了。”
    我这人的情绪,第一容易受别人表情的影响,第二容易受天气的影响。触景生情,将心比心,我问:“德刚,你多就没‘做’了?”其实也是在给自己找理由。
    德刚坦诚地回答:“两个来月了吧……”
    我笑骂:“你他妈的毅力真不如我——我半年多了!”
    他说:“哈哈,谁让你是大哥呢!”
    我赶紧寻觅出租车,因为雨越下越大了。正规出租车几乎没有,我们上了一辆“黑车”。上车后德刚问:“大哥,你改变做人的原则了?”语气中有不相信的意思,另外也有点瞧不起的味道。
    我说:“我也是肉做的人啊!”
    司机问:“两位师傅去哪?”
    我答:“去妞妞洗浴中心。”你别看“妞妞”只是坐落在一个地图上都找不到的小镇上,但酒香不怕巷子深,它门前停靠的还多是小轿车呢。这里我比较熟悉,来过,请甲方和监理来过几次。 不是因为它设施高档,主要是这里的小姐漂亮。野外施工,但有消费的地方就是天堂。不过,我们单位的“贞节牌坊”是:只要甲方或者监理等等我们用得着的人满意,虽然我们自己坚决不嫖娼,但是我们要做到为人家站岗放哨,保障他们的嫖娼安全。这一点我一直做得到。今天德刚来了,既不是我们单位的甲方也不是监理,是我最好的朋友,我该怎样招待呢?
    进了“妞妞”洗浴中心,脱衣服的时候,我特意看了一下手机,看看有没有短信,主要是看看我后或者我老婆是否来了短信骂我嫖娼。说句真心话,古人能总结出“做贼心虚”这个词,真是太有才了,也不知率先提出这个“定义”的是哪位古人?这位古人说出来的这四个字,肯定是经验之谈,佩服。此时我跟这位古人的感觉一样,感觉做坏事的时候老有人在监视你。好在手机没有任何未读的短信。按理说我可以放心了,但我却“此地无银三百两”地给老婆和我后各发一条短信,内容统一为:“这些天工作太累了,我睡觉了啊!”这还是我第一次吃完晚饭就“睡觉”。
    在我发短信的功夫,德刚已经脱完衣服了,他问:“你们这什么规矩啊?是小姐先帮咱们洗呀还是洗干净了再叫小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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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294楼 2007-08-07 00: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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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海市民

    (230)


    德刚第一次来我们这里,有点像鬼子第一次进村,摸不着头脑。他还按照一般大城市里找小姐的模式思考呢。“妞妞”虽然名字叫“洗浴中心”,其实就是一个澡堂子,跟十里八村的澡堂子相比高档一点而已。跟德刚相比,我就是“本地”人了,甚至忽忽悠悠地感觉自己明着是给“鬼子”带路,其实是给“八路军”办事。我对德刚说:“咱们还是先去冲冲吧。”
    德刚点头:“好,听你安排。”
    我领德刚来到了公共洗澡的地方。中间是泡澡的池子,转圈有七、八个淋浴喷头。再往里走是桑拿室和卫生间以及更衣室。在这里洗澡,耳朵可以听到小姐们的说笑,不是燕语莺声,而是浪花一般的音效。她们聚集的房间,与我们洗澡的屋子只隔一道门帘,那里既像客厅,又像“洗浴中心”的休息大厅,有五、六张床,七、八个女人。男客人买票之后要想进入洗澡间,都要经过这道“美女阵”,我和德刚也不例外。雨果说“一个全裸的女人就是一个全副武装的女人”,这里的美女们衣着性感,虽然手里没凶器,却也大部分人都“武装”到了肚皮。刚才我和德刚经过这里的时候,德刚冲她们笑了笑,我冲德刚笑了笑。据我所知,这时候直接叫上小姐也是可以的,但我想拖延一下时间,所以对小姐们视而不见,直接把德刚领到公共洗浴处了。不是故意拖延时间,可能是一种怯场的表现吧。俗话说,久不见女人,看见老母猪都是双眼皮儿——但是,你能做到看见老母猪就抱上床吗?
    今天很巧,公共洗澡处的洗澡人只有我和德刚两个人。站在喷头下,水声哗哗地响。我故意把水调凉,给自己的欲火降降温,分散注意力。人的一生,谁都干过坏事——除非你是圣人,但是圣人是生下来就是圣人吗?肯定不是,所以圣人肯定也干过坏事。无意中干了坏事,事后良心会谴责自己;故意要去干坏事,还没等干呢,良心就已经来谴责你了。此时,我的内心里有两个声音,一个是人的声音,一个是动物的声音。人的声音骂我:“你太丢人了!”并且力举不能嫖娼的理由;动物的声音却在鼓励我:“性乃天性,不要束缚自己了!”是啊,我自己琢磨:人的一生,什么事情都应该去尝试一下,至少要有所了解——当然,毒品不能沾!不过,沾一下妓女,应该不会上瘾吧?
    我自己已经不能主持“公证”了,我甚至有点羡慕德刚了,他在生意场上闯荡十几年了,没少陪三教九流的人出入高档娱乐场所,嫖娼对他来说,也许就像换件衣服一样属于生活的习惯。唉,如果不是为了看我,他就不会到我们这穷地方来,我领他到这么一个小浴池“洗澡”,还真觉得对不起朋友呢。我默默地在心里对德刚说:“过去你知道我不嫖,也许,我今天真的要被你拉下水了!”
    我“不嫖娼”的原则,开始动摇。
    正在“动摇”的时候,忽然听德刚压低语气惊叫一声:“我靠!男澡堂子怎么有女人进来了?”他正在往身上打香皂的手,静止了。
    我用一只眼睛向门口望过去——两只眼睛看东西重影,进来一个还好,如一块进来三、五个美女,我怕在我眼里就是一大群美女,不好对付。我此时的心已经很色彩斑斓了,全是摇曳的旌旗。还好,进来的小姐只有一位,听到德刚大惊小怪的声音,她冲我们做了一个“无辜”的鬼脸。然后从我们的眼前穿过,晃动着肥臀,去了里边的厕所。这场面我还是头一回遇到,光顾惊诧了,忘记了隐蔽自己的裸体。赤身裸体的人在穿衣服的人面前,一点心理优势都没有——尽管那小姐穿的也比我俩多不了多少。
    德刚小声嘀咕:“这的女人也太猛了!不会是孙二娘开的**吧?”
    我假装镇静,嘴角堆砌出微笑,却发不出声音。因为我对这里也不是很了解,没十分把握,毕竟不是当地人。
    这时,从外面又进来三个穿衣服的男人,用“非著名相声演员”的话说,他们的胸脯上都有纹身,纹的是“两条带鱼”——他们穿着衣服,我怎么能看见“带鱼”呢?很简单,既然他们“胸怀锦绣”,就一定会想方设法向世人展现的,“怀才不遇”可不成。他们进屋就大说大笑,看来是刚喝过酒,也是来“洗澡”的。这时那位小姐也从厕所里出来了,她在里面呆了有一泡尿的功夫。她好像认识新来的三个男人中的一个,擦肩而过的时候,用手触摸了一下那人的裤裆,那人下意识地往后一躲。我的“裤裆”也随之紧张了一下——此时正在用毛巾当裤。
    我不禁对这个小姐陡然生出了几分怜悯。这家洗浴中心的厕所,有我们的这个男厕所,肯定也会有女厕所,妇女能顶半边天,难道一“改革开放”了,她们的厕所就“危房改造”了?不可能!她“冒天下之大不韪”女上男厕,定是“不得已而为之”。也许她家中急等着用钱,也许她的孩子病了,也许她的弟弟考上了清华、北大,却交不起学费,也许……等等。可能真的是:她太需要尽快做成一笔生意了!
    此时的我很有把嫖娼当成慈善事业来做的心情——悲哀啊!也许我这些想法太善良、太幼稚了,但决不是没有根据。我恨不能立刻把那女子叫来说:“我们谈谈好吗?”也许不发生性关系,但我一定要给她钱,而且多给。我愿做她的“蓝颜”。虽然我手头的钱不过是杯水车薪,但是小时候看过“革命样板戏”中有一句台词,是一个小姑娘说的:“一碗水,也能救活几棵秧苗……”
    善良,总是与邪恶并存。你让我一下,我让你一下,只是偶尔打得不可开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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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295楼 2007-08-07 00: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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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海市民

    (231)

    可惜,做个慈善家,高举慈善的大旗,我还不够资格,因为我不是富人。但,仁爱之心,人皆有之。卖淫者中,确实有好逸恶劳贪图享乐而卖淫的女人,同时,被逼为娼者也大有人在。被穷困所逼,被邪恶势力所逼,等等。过去在网上聊天,我还遇到过一个为了求学而卖淫的女孩。这个女孩加我好友之后,二话不说,开门见山:“打炮300,过夜500。”我对卖淫女这个群体充满好奇,于是便想方设法跟她攀谈,原来她从小热爱美术,只身来到北京,想通过卖淫迅速挣点钱,然后上美院读书——多么高雅的愿望啊,纯粹为了艺术!可惜我无法帮助她,看过她的美术作品(电子版)之后,我们就失去了联系。但是半年后,也就是我此次出差前,她突然又在我的QQ里打出两行字:“打炮200,过夜300。”降价了,看来这一行也不好做啊!降价了,还说明她上学的钱没有凑够,着急了啊!我问:“你已经找过我了,怎么又发给我这样的消息?”她说:“对不起,我是忙中出错了。”我问她半年来过得还好吗?她向我讲述了一次痛苦的经历:有一次网上谈好价钱之后,嫖客开车来接她,上车之后她才发现,车上不止一个人,一共有三个男人,他们把车往郊区开,路越走越黑;她感觉情况不对,但是一切都已经晚了……钱没挣到,手机、首饰、零花钱都被抢跑了,身体也被轮奸。她一瘸一拐地,在恐怖的黑夜,逃回城里。
    小时候听过一个广播剧,是根据中国古代文学史上最为杰出的短篇小说之一《杜十娘怒沉百宝箱》改编的,大概内容是:名妓杜十娘久有从良之志,她深知沉迷烟花的公子哥们由于破家荡产,经常难以归见父母,便处心积虑地积攒了一个百宝箱,收藏在行院中的姐妹们那里,希望将来润色郎君行装,翁姑能够体谅自己一片苦心,成就自己的姻缘。经过长期寻觅,她选择了李甲,准备托付终身。为考验李甲的诚意,她让李甲到处借贷,又拿出私蓄百余银两,终于完成了赎身从良的心愿。姐妹们听说十娘将随李甲离开行院,纷纷前来相送,并以相助路资的名义将百宝箱交还给杜十娘。李甲一直不知道杜十娘有百宝箱,他担心归家不为严父所容,十娘便主张泛舟吴越,徐徐图之。途中,一富家公子偶睹十娘美貌,心生贪慕,就乘与李甲喝酒之机巧言离间,诱使李甲以千金之价把十娘卖给了他。十娘闻知自己被卖,万念俱灰。她佯装同意他们的交易,却在正式交易之际当众打开百宝箱,怒斥奸人和负心汉,抱着百宝箱投江而死。
    自从知道杜十娘的故事之后,我便开始怜爱妓女,并对妓女存有敬意,鄙视李公子那样的人,并认真地幻想过:将来我若青楼遇红颜,一定真心待她,不舍不弃。幸好新中国没有“青楼”,长大后,我的这种心理慢慢的也就很淡了。今天我和德刚来到这个类似“青楼”的地方,同情并且怜爱妓女的儿时的心理,一下子被唤醒了。这里有没有“杜十娘”呢?这里有没有为追求读书的理想而卖身的女孩呢?
    人要是想干坏事,总是先给自己找理由。在本能的驱使下,我甚至认为:既然很多女人卖淫是被逼无奈,那么你嫖娼,就相当于是在“英雄救美”、在“扶贫”、在“助教”,还可以有机会劝说其“从良”——我的这些想法很不切合实际,但当时自己还觉得挺浪漫呢。古语说“万恶淫为首”,淫在我的心里,那一刻还真排第一了。只不过这“淫”字前面,要加上个善良的“善”字。当然,善于的“善”,也是这个字(嘲笑一下我自己吧,哈哈)。
    理由“很”充分了,我下决心今天“嫖”一次了。可是,德刚却动摇了,对我说:“咱们冲一冲,赶紧离开这吧?”
    他挑头来的,怎么忽然又要跑了?我真想骂德刚“为富不仁”,但一想算了,在这方面,他比我经多见广。也许他被那几条“带鱼”吓着了,感觉这里太乱,不安全;也许他对那位小姐的不文明举动很在意,感觉这里的“鸡”太没档次,长得也不漂亮;也许他对这里的卫生状况难以信任,怕染病。
    我点一下头,说:“好。”有一种解脱感。
    从浴室出来,经过“美女阵”,我不敢看她们。为什么呢?不知你有没有注意过这样的生活现象:当你从修理自行车的摊位经过,修车人的眼睛,会情不自禁地留意一下你推着的自行车;当你从修鞋的摊位前经过,修鞋人的眼睛,会情不自禁地观察一下你脚上的鞋。渴望生意,都是为了吃口饭啊!
    我仰面抬头,走过“美女阵”。这时,手机响了,收到我后的短信:“一天不理人,你在外面没干好事吧?是不是跟美女约会呢?”
    我回信说:“哪里,德刚来了,我在陪他,一整天了。”这样回答,不算谎吧?跟德刚的关系,我向她作过介绍。我又打趣说:“你派来的狗狗一直在我身边监管着,我哪里敢接触别的女人啊?哈哈。”
    远远地离开了“妞妞洗浴中心”,我拿德刚开玩笑说:“你呀真他妈胆小,怎么又不玩了?”
    德刚反问:“你想玩?咱回去呀?”
    我嘴硬:“你知道我从来不嫖!”
    他嘿嘿坏笑,说:“你从来不嫖?今天你就差点嫖了!要不是我及时挽救你,你这会儿不定干什么呢!咱俩这么多年了,你一撅屁股我就知你要干什么……”
    我不服,说:“你挽救我?我带你洗澡是应你的要求,尽地主之谊,我计划着你玩儿的时候,我在门口站岗放哨。”
    德刚说:“拉倒吧,我根本没打算嫖。!我只是想调查一下你在这里‘鸡’多不多,我为你担心……”
    我好像听懂他的意思了,但还是问:“怎么回事?”
    德刚收起笑脸,真诚地说:“老大,我一直很佩服你的毅力,千万不能嫖娼,那玩意只是一时舒服,但眼睛是一辈子的事,眼睛是你自己的!你千万要把眼睛治好后,再想乱七八糟的事。今儿我是考验你,假如你真准备‘干’了,我肯定不会同意的!”
    我说:“你放心吧!我懂。万一得了性病回家,连媳妇也给坑了!”这时我没有想到我后。
    德刚说:“可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你们这的小姐一点不比别的地方少,我真为你担心……”
    真正的朋友,到什么时候心里想的都是为对方好。
    我很感动。仰头看天,由于远离喧嚣的都市,这里的天空,还是很清澈、很清澈的,星斗满天,月亮好像刚刚洗过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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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296楼 2007-08-07 0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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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海市民

    (232)


    人贵有自知之明。你是一个普通人,就要使用普通人的姿态,不要自以为什么都懂,比国王还要高明,甚至自以为你就是国王,你这样的“国王”,是没人喜欢跟你谈论“大事”的,敢于承认自己无知,才是真正的英雄;如果你做了父亲,只能证明你有传宗接代的能力,千万不要自以为你创造了儿女是多么大的功劳,甚至可与创造人类的上帝相比,你这样的“上帝”,是没有人来崇拜你的,即便你在家关起门来当“上帝”,儿女对你的崇拜也是有限度的。有些人老怕别人看不起,于是就摆架子,结果越摆架子,越被人看不起;有些人狗屁不是,却非要拿自己当“狗屁”都是的东西……唉,看不清自己真可怕。
    ——以上这段文字,献给做了父亲的男人,包括我。几天没写了,就算是今天写作的开场白吧。言归正传:

    我在项目部宿舍安排德刚住了一晚上,我们抵足而眠,躺在被窝里聊天,聊着聊着就睡着了。但是刚睡着就醒了,因为工地上已经热闹起来了,开工了。
    这一宿,睡眠严重不足。但是,我们俩都很快乐。我说:“我带你到工地四周转转吧?看看风景。”德刚答应:“好吧,看完风景我直接就回北京了。”
    我们驱车来到一高丘之上,很高的一座山丘,登高而望,大有“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意境。可是,四周的绿色只有点点滴滴,大部分都是黄色,沙子的颜色。我介绍说:“这里距离毛乌素沙漠直线距离约20公里,从地图上看,我们已处于毛乌素沙漠的半包围状态。只要你翻开青草,就会发现草下尽是沙粒。”
    德刚说:“草原不应该开发啊,越开发,沙子越多!”
    我叹口气:“是,也许将来我们都要被渴死。可是,现在工人有活儿干,至少不至于马上被饿死。两难啊……”
    德刚问:“过几天就是中秋节了,然后再过两天就又到国庆节了,你能回北京吗?要不跟我一块回去得了?”
    我说:“我脸上的疤和眼睛都没好呢,现在回去,他们能看出来我出事了。你走吧,我再等等。”
    德刚忽然笑了,想起了什么,说:“你媳妇让我转告你一句话,昨天喝酒忘记跟你说了。”
    我迫切地用眼睛询问:她跟我说什么了?离家半年多,谁说不想老婆都是假的。真希望老婆给我捎来最温馨的话。
    德刚讲:“你媳妇说‘告诉你们哥儿们别着急回北京,别那么没出息。让他最后一个回来,把钱挣足喽!’哈哈……看来你媳妇也是‘商人重利轻别离’呀。对了,她是不是打算买车呀?”
    我苦笑:“你怎么知道?”
    德刚说:“她最近特别爱聊车,听说正在考驾驶执照呢。你不知道?”
    怪不得妻子最近问我大概能挣多少钱回来,看来她手里的钱已经攒得差不多了,开始实施买车计划了。我说:“买完房子,她就计划买车了。考本,她没告诉过我。我就不懂了,骑车上班才十多分钟的路程,回娘家用不了二十分钟,干吗非要开车去啊?”
    德刚笑:“嘿嘿,这你就不懂了——其实我也不懂。不过就是有那么一种人,看见别人有什么他就想有什么,别人一拉屎他屁眼就痒痒——其实我也是这种人。” 我明白德刚说这话的用意,他是希望我多理解妻子,不要产生矛盾。
    这时候,我后来短信了,她说:“农夫啊,十一我去香港旅游,你要我给你带点什么回来呢?我要送你生日礼物!”我的生日阳历是十月三日,农历是九九重阳节那一天。
    我只回答一个字:“爱!”这个“爱”字,与其说是对我后的渴望,还不如说是对妻子的失望。
    我后再来短信:“不行不行!农夫,你必须求我给你带回来一件礼物!爱,我早就给你了……”
    德刚问:“谁呀老给你没完没了发短信?从我来到现在,你没干别的了!”
    我略微不好意思地说:“一个网友,她非要送我一件生日礼物,问我要什么。”
    作为“日理万机”的老板的德刚,对网上交友是很有点鄙视的,他开玩笑说:“是富婆不是?正好,找她要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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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297楼 2007-08-07 00: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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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海市民

    (233)


    我瞟了德刚一眼,故意逗他说:“还真有可能是富婆,因为我没问过她老公是干什么的。”
    德刚看似漫不经心地问:“那她是干什么的?”
    我说:“她是搞财务的。”
    德刚突然冒出一句:“呀!真的啊?”
    我皱眉:“怎么了你一惊一咋的?”
    德刚说:“我劝你立刻跟她断绝关系,现在还来得及!否则的话,不定哪天,我就不能来工地看你了——恐怕,我得到监狱去‘捞’你了。”
    我骂德刚:“怎么什么东西到你嘴里,都变味儿了呢?搞财务的怎么了?”
    德刚嘿嘿笑,说:“你平时看新闻吗?你没听说,现在有好些女人傻着呢,为了情人什么都敢做,尤其是搞财务的,为了让男友开心,大笔大笔挪用公款,几十万、几百万,上千万的都有!这些女人有个最大的特点,就是禁不住男人的几句好话,夸她两句,她就敢为你去犯罪,结果你也连带着蹲监狱。”
    我不屑地说:“怎么可能?哼!”
    德刚煞有介事:“怎么不可能?放在别人身上不可能,放在你身上就极有可能。你想想啊,就凭你的生花妙笔,都能把老母猪给打扮成美少女,你那网友一高兴——嘿嘿,你就等着她对你死心塌地吧!危险啊……”
    德刚就喜欢开一些“危言耸听”的玩笑,和他在一起,感觉很轻松。我笑了,说:“放心吧,她要是真给我偷出一千万(元钱)来,我就直接打到你的帐号上,一根绳上拴俩蚂蚱,你也别想跑!”
    德刚哈哈笑:“我就知道,你小白脸子,没好心眼子!”笑过之后,他又问:“说心里话,你幻没幻想过有个特别有钱的女人做你的情人?反正我幻想过,到现在都想,特别是公司资金紧张的时候。”
    我如实回答:“我也幻想过。”
    德刚说:“女人傍大款,天经地义;男人傍富婆,就没脸见人了。唉,这个世界,只留给男人拼命干事业这一条道。”
    我理解德刚的良苦用心,我说:“德刚,你我互勉吧!——不过,像你我这样的人,想不做好汉都难。”
    这时,我后来短信催促:“快说,你要什么礼物啊?”
    德刚问:“她着急了吧?我耽误你俩聊天了,哈哈……你可别重色轻友啊。”
    他越这样说,我越要证明一下我的“重色轻友”了,索性不理他,专心给我后回短信。我对香港的了解很少,想不出要什么礼物。不过,1993年,毛主席诞辰一百周年的时候,香港《明报月刊》出版过一期“毛泽东专号”,并且发表了我的一篇《毛泽东与“九月九”之谜》,这是我与香港的第一次“亲密接触”,印象深刻,我喜欢《明报月刊》的学术氛围。于是,给我后回短信说:“如见到《明报月刊》请买两本回来,送我作生日礼物——我们过一个‘精神文明’的生日,好吗:))))”
    她回信表扬道:“农夫是个好孩子……”
    我下意识地回短信问:“你是谁?”这话问的,不明不白的。但是短信已经发出去,她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也许我这话的本意是想问:你是“富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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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298楼 2007-08-07 00: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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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海市民

    (234)


    那么,我后到底是不是富婆呢?我真的没有问过,一直到今天,我们两个人,从来不打听对方隐私的,除非对方主动说,但在这件事上,她从来没主动过。相识七年,我只知道她每年都出去旅游,境内或者境外;我还知道她买过一条裙子——这已经是今年(2007年)的事了,有一次她问我:“你看我穿这条裙子好看吗?”我这人向来眼拙,看不出杂牌货跟名牌货的区别,赶紧努力欣赏着说:“这件衣服没你漂亮,配不上你的美!”她把我拉进有钱人去的大商场里,说:“你给我挑一件配得上我的衣服。”我一看价钱,立刻感觉好像是遇见“明抢”的了,说:“求求你,别卖我啊?”她嘿嘿一笑:“拿你换衣服穿,我舍得,人家还不要呢,以后再不要说全世界的女人都憋足了劲要嫁给你了!哈……”
    “全世界的女人都憋足了劲要嫁给我”,这是我离婚后自我安慰的一句话,给自己树立信心。谁知我后拿它当回事了,一有机会便“打击”我,以“抬高”她自己。我回答她说:“等我有钱了,一定把这家商店都买下来,送你!”
    她诡秘地说:“你忘记了?第三花园里没有货币……”
    ——还是继续讲述我在内蒙的故事吧:
    自从我受伤以后,在异性里面,我后成了我唯一的精神安慰。短信往来,不亚于鸿雁传书的浪漫。然而,她去了香港之后,我们便失去了联系。
    工地上几乎没有任何娱乐活动,看不到报纸,电视只能收到两个台,收音机几乎收不到任何声音——当然,杂音很多。要想上网,需走十几里沙土路到镇上才行。我白天多在工地上,晚上同事们有的玩牌,有的喝酒,我则一个人在宿舍里转动眼球玩儿——这是一位护士小姐教给我的锻炼眼睛的方法,她眼睛也得过复视。
    我们在这里干的是地基处理工程,所以在施工范围内,大概有近百万平米,青草的生存空间是被剥夺了的。因此可以说,我们的作业环境,是在一小块沙漠之上。在这里施工的,一共有一百多人。
    在我们的这一小块人造“沙漠”的周围,生长着种类不多的植物,有沙柳,有小叶杨,还有一些叫不上名字的小草。没有野花。其中有一种草,很叫人喜欢,春天、夏天的时候,她还是墨绿色的,一小堆一小堆的,趴在地上,不摇不晃,很不起眼;每次来工地的时候,我们都要从她身上踩过,没人注意过她。可是,秋风扫过之后,那些曾经是鲜艳翠绿的芳草们都渐渐地枯黄了,而她却像最早迎接朝阳的云朵一样,突然间红火起来,灿烂无比。她细嫩的茎叶,红得就像奔流着热血的血管,仿佛她的身体里面,充满着对寒冬的渴望,沸腾着无穷的生命的力量,燃烧着渴望挑战的激情。她生长在秋风中垂死的芳草们的中间,一团团、一簇簇、一片片,围绕在我们工地这一小块沙漠的周围,构成我们眼中最美的风景……
    忽然有一天,我在工地上走,远远地就看见了一团红色,像春天的鲜花,像泰山的日出;不是在草丛里,也不是在山坡上,而是在一台蓝色的吊车上!——不知是谁,很可能就是这个机组的一名普通工人,把这红色的小草满满地装进了一只桶里,挂在了吊车的配重上,令黄沙漫漫的工地,平添了一桶春色!
    我赞美这种红色的不知名的小草,在“枝上柳绿吹又少”的秋季,面对死亡,她能露出微笑;我欣赏这位普通工人的行为,在如此紧张的劳动中,在如此劳累的情况下,每天起早贪黑,没日没夜,他却还有如此的浪漫情怀!这是一种什么精神呢?每当我从这台吊车旁走过,每当我看见这红色的小草,都会想到这个问题。这一天,我迎着火红的朝阳来到工地,我后的短信也来了,她说:“生日礼物收到了吗农夫?今天是你的生日!”我这才想起来,今天是农历九月九了,重阳节,登高的日子,倍思亲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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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299楼 2007-08-07 00: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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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海市民

    (235)


    我们项目部属于临时建筑,且地理位置偏僻,不通邮。当天上午,镇上的邮局给我打来电话,说有我的邮件。我叫上项目部的面包车到了邮局,出示身份证后领到邮件,当时打开一看,不光有两本杂志,还有一张我后的大照片。照片背面写着:“农夫,生日快乐!我来陪你了……”
    照片是面部的特写,笑得很灿烂,晶莹的珍珠一样的牙齿,鲜嫩的花瓣儿似的舌尖儿,都朦胧可见——很适宜“接吻”!
    回项目部的路上,面包车仿佛是大圆篮,一路颠簸摇晃,很让我有新生命刚刚诞生的感觉。在与戈壁为伴的寂寞的工地上,能收到这样的礼物,其意义已经是“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所不能表达的了。我给她发短信说:“如果商品社会中还有什么精神可以苟延残喘,如果精神也是一种生命,如果生命仅仅是一棵小草,那么,我就是那最后的一棵小草,当所有的小草都枯萎了,而我依然翠绿,我要用这唯一的一点绿色,装点你、赞美你、陪伴你……”最后问了一句:“我可以吻你吗?”
    我后很敏感,立刻觉察到她的照片可能遭受“非礼”,回短信说:“不要你吻照片!”
    我问:“为什么?”
    她说:“等你回北京,我给你一个肉做的吻……”
    我抑制不住兴奋,好像这个“肉吻”已经到嘴了。我回答说:“你是我的女神!!!——此时,我忽然想到了一片广袤的沙漠,仿佛从前的我一直是在沙漠里孤单行走,当生命已呈现疲惫的时候,前面突然出现了一片绿洲,绿洲里有一潭静美的湖水,水面上划来一条月亮船,船上端坐着善良美丽的果果……我双膝跪倒,朝拜我的女神!
    在邮局拆开邮件的时候,我以为只有两本杂志,便没避讳面包车司机,结果照片被他看见了。回来的路上他一边开车一边“夸奖”我“骗”网友的本事真大,还向我请教:“怎样‘骗’网友?好好教教我。”他说他也要学习上网。我告诉他首先要多看书,练习写作能力。他回答说:“正经书我一个字都看不下去,黄色小说还凑合能看两眼。喂,看流氓书管用吗?”他半开玩笑。我笑着回答说:“那你只好王八看绿豆,流氓找流氓了。”快到项目部了,我要求他给我保密,照片的事不能乱说。他答应了,我们俩是关系很不错的哥儿们。可是到了晚上,项目部里的人,几乎谁见了我都要问一声:“喂,谁给你寄照片来了?”项目部的生活是枯燥的,大家都有意无意地寻找乐子,开开玩笑;这个假装郁闷地感叹:“怎么就没人给我寄照片啊?”那个故作理解地安慰说:“你看看蛇岸的不就得了吗?”然后冲我笑,说:“拿出来给大家伙儿瞧瞧?别独吞呀。”我是坚决不拿出来给这帮家伙看的。这帮人太长时间见不到女人了,眼里的色情成分太多。给他们看,我还担心他们当中今晚有失眠的,因为我后的这张照片照得真是太“性感”了。一旦睡眠不好,第二天干活就容易犯困,犯困就容易“出事”……唉,离家在外,安全第一。
    城市里虽然美女很多,走在大街上随处可见,但是在我的印象里——或者说是心里——始终认为:工地上的劳动妇女最美。为什么会这样呢?可能是因为工地上的女人太少了吧,难得一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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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300楼 2007-08-07 00: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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