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给老榕树
就读乾江中学,那是1986年的事了,小小年纪踩单车从总江到”勤礼”那不是一般的近,特别是现在的制革厂的那个”高岭”许多人或许忘了,记得那时我最猛也是踩车冲到一半就得下来推车,快活的是回程从上往下一溜,那种快感现在还记得,由于当时是沙路面,摩擦力大,快感没保持多久溜到尽又要踩车了,高岭到禁山那一段路边长着高大的桉树,很高,常常边踩车边抬头仰望高高在上的树梢,间或的不知名的鸟叫,衬托着沙沙的风吹和着人迹稀少的沙路,那一幕,叫人感觉莫名的苍凉。
每周到校都要带上一小袋米,有时带的多,就一个月也够用,换成饭票,校门对面开着几间小店,用米换成的饭票可当钱使,也是这个缘故吧,记得有一次我带了16斤的米换成饭票后,于当晚在宿舍被人偷了,搞得我难过了好久。那时的校长姓肖,总的来说,住在一起的人来自各个乡镇,还有北海平头岭的两同学,陈贤、阿安,最受欢迎,每到中秋果熟时他俩总带一些果来给大家分享。最搞笑的是,我们那宿舍正对着大门,很多同学都有早起跑步的习惯,每每一跑就是十来个人,那时都穷,没表,许多时侯是听着路过的摩托车声起来跑步的,那就没个准了,看着天光光的样子,大家就起来闷着头跑啊跑,只听见大家的脚步声,大家很默契的不说话,(呼吸都来不及还说话?)当跑到杨家山那个叉路口时,就又跑回来,坐在校门口边抹汗边聊天,过了很久,大家才发现离天亮还有很长时间,估计那时也就四点多吧,也就是说我们三点多就起来跑步了,一群楞头少年,不知日午,想想就好笑。
难忘的是,学校有个老头,名叫郭教导,抱歉不知真名,可奇怪的是,我一直都记着他,由于他很怪,戴着深度的眼镜,着一身蓝色的中山装,驼着背推着辆大单车,车头挂着个黑袋,嘴总不停过的整天唠叨,自说自话,开始我还避着他,直到有一次,我才觉得他的可亲可敬。那是夏天,傍晚,我们都喜欢到大榕树下的单双杠处玩,每到夜来时,郭教导总是来到大榕树下那里唠叨上几句:“晚上有虫蛇,不要来这玩,回教室了。”我们被赶,心有不甘,可也只得走,多年后回想,他那一份浓浓的关切之意,在我们今天看来,那是不可多得的。每每次想起就会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