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颜夕逝2

发表于: 2008-10-11 00:24 1913人阅读 7人回复只看楼主 | 第1页 | 最后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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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xunke

北海新人

精华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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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我真的就再一次地见到了那个男人。或许是一种宿命，虽然我从来不曾相信这些。
　　他或许也认出了我，一个有着两面之缘的女人。他微笑着朝我走来，带动着我身边的空气流动。
　　“你好。”
　　他递给我一杯鸡尾酒。橙红色的液体，正好配我那晚穿的裙子。
　　“我们似乎很有缘？不知我能否有幸知道小姐的名字？”
　　“苏寻可。”我抿了一口酒。是酸涩的味道，之后却化成酒的清洌与香醇。
　　“我叫朝，潮阳的朝。”
　　朝？朝。我在心里笑着。
　　他看着我的表情，有一丝的不解。“怎么了吗？”
　　我抬头看着他，脸上挂着的，是一成不变的笑容。
　　“没有，只是在想，你的名字，很好听。”
　　“谢谢。”
　　之后朝陪我跳了一支舞。当我的手被握在他的手心里的时候，我的心在那一瞬间温暖起来。沫在远处陪伴着他的老婆。这样的夜晚，他没有和我靠近的理由。
　　朝告诉我，他喜欢我的眼睛，他问我是否是流星坠落时，星星的碎片洒落在我的眼里，要不，为何这般的明亮？
　　我笑，“是吗？可是，朝，你不知道。当流星坠落的时候，只有毁灭，不会有明亮。”
　　他看着我，深邃的眼神再一次让我疑惑。我到底在哪里见过的这样一双眼睛？

7. “喜欢玫瑰吗？”
　　“不喜欢。”
苏寻可，你的确很特别，为人那么犀利，周身带刺。有个性固然是好事，如果太有个性，就会变得任性，容易伤了别人也伤了你自己。
　　听着朝的话，我在房间里笑得人仰马翻。
　　笑罢，苏寻可却依然是苏寻可，偏激锋利格格不入的苏寻可。
　 “澈，那人的名字叫朝。”
　 “寻可，你又见到他了？”澈紧张地看着我。手碰掉了咖啡杯上的匙羹。
　 “澈，你紧张什么？你不是一直希望我离开沫的吗？”我平静地说着，拇指和食指捏着匙羹，轻轻地旋转，搅动杯里沉静的液体。香气洋溢，这样的下午茶，并不适合严肃的谈话。
　 “我可以闻到那男人身上，危险的气味。”
　　危险？对于我来说，还有什么是不危险的？如果说，朝是上帝的一场游戏，是上帝送给我的礼物，那么，还有什么是危险的？
　　澈盯着我的脸，试图从我的脸上看出什么蛛丝马迹。女人，太聪明反而是一种被伤害的结果。只可惜，澈不会懂。难道她想我过和她一样的生活？她应该知道，爱情，不过是我心中的信仰，却不代表现实。
　　或许朝，这个上帝送来的礼物，他会明白。

8.
已经有好久没有见到沫。他陪他的老婆去了欧洲。

　　沫每天都会给我打电话。告诉我今天到了哪里，明天要去哪里。他说，寻可，我以后也会带你来这些地方看看，呼吸欧洲新鲜的空气。
　　欧洲？是否在基督教徒的国家，就会离上帝近一些？这样他就会听得到我的祷告。我虔诚地祈祷着，要上帝赐予我一个可以爱的人。
　　朝会是吗？他漆黑的眼珠像是我前生不可忘却的记忆。只可惜他只是上帝手中的一枚棋子，而他却永远也不会知道。
　　“寻可。”朝每天下午都会陪我喝下午茶。他轻轻地捏着我的手。柔软而力度适中。“寻可，我要送你一份礼物。”朝温柔地说着。手指抚着我的长发。
　　“是什么？”
　　“爱情。”

居然有人会送我爱情。这算不算是上帝给我开的玩笑？他不知道我是不会接受爱情的吗？难道我没有告诉过他，爱情，只是我心中的信仰？我却没有办法拒绝这样一个男人的情话。我为什么不拒绝他？

9.　当我打电话给澈，告诉她，我要离开沫。电话的另一端，是长久的沉默。然后澈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寻可，是因为那个男人吗？”
　　聪明的澈，你猜对了。我要和朝在一起，所以我要离开沫了。这不就是你一直想要的结果？这样一来，你就可以不再每天地换男伴，可以每天收到你最喜欢的白玫瑰，和沫一起，待在欧洲，不要回来了。
　　是的。澈，我最好的朋友。我情人的老婆。
　　“寻可。”是澈。她回来了，面对着我站着，说话的声音有一丝的哀怨。
　　“欧洲好玩吗？”我微笑着说，朝也识趣地离开。
　　澈看了一眼朝的身影。双眼盯着我问，“你真的要为这个男人离开沫？”
　　“澈，你应该高兴，你一直都希望我可以离开沫。”
　　“为什么是为了那个男人？你为什么不是为了我才离开沫？”澈看着我，眼神恍惚。
　　是的，我是为了朝而离开，不是为了妳，澈。我现在或许终于可以理解，为什么在沫选择要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你没有和他离婚，而是依然待我如初，就好象做沫情人的人不是我。澈希望我可以为了她才离开。而她却最终失望。她应该没有忘记。我只是相信爱情，而不会轻易接受。
　　我是沫的情人，而沫却不是我的情人。所以，我离开沫，就只不过像是病菌离开了寄主，没有特殊的意义。

　　“我走了。”我微笑地对她如是说。然后转身离开了她的视线范围。不过我仍可以听到，澈颤抖的声音在背后传来。
　　“你走了，却连再见也不再和我说？”

10. 朝说，要带我去看流星的。
　　我捧着朝送的牵牛花，等待着他。天空是蓝得虚假的颜色。没有云，也没有风。世界静得可怕。我依旧是坐在巨大的落地玻璃窗前，看过往的人群，等待着别人。下午的四点十分，我要等待的人依然没有出现。我看着推门而进的每一个人，却没有那张漂亮得令人难忘的脸。
　　手中的牵牛花渐渐地枯萎。我记得，这般绚烂的花朵，寿命却非常的短。清晨绽放，过午便已凋零。
　　朝，你什么时候才会来呢？
　　天空的颜色已慢慢退去，隐隐的是忧郁的灰。手中的花已经完全地枯萎。新鲜艳丽的颜色早已退去。剩下的只是暗淡与悲伤。我没有等到朝，却等到了沫。
　　沫推门而进时，我有一瞬间的错愣。沫朝着我走过来。脸上是冷漠的神色。
　　“寻可。”他面对着我坐下，那一刻，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他。
　　“你不用再等他了。你永远都等不到他的。”沫一字一句地说着。双眼紧紧地盯着我，“寻可，你只能待在我的身边。你从来就不会接受爱情，不是吗？”
　　我相信，只要我的一句否定，沫便会抓狂。是的，我从来就不会接受爱情。谢谢你提醒我。我似乎忘记，他只是上帝的游戏。可是他却承诺过我，要送我爱情。我不是没有拒绝吗？为什么还会如此？
　　我看着沫，他的脸上有着隐忍的疯狂。看到他就会让我想起澈。他们都希望一切可以恢复原样，到底什么才是原本的模样？我已经想不起来。就像我的名字。如果一开始便注定没有结果，又何必强求？

11. Morning Glory.牵牛花。这是朝最喜欢送我的花。牵牛花的花色繁多，朝喜欢的是新鲜的柠檬黄和海洋蓝。他会买很多的牵牛花，然后让花店的小姐用最漂亮的缎带包装。那么一份漂亮的花束，让人赏心悦目。朝说，这样的花，适合我平静的个性。
　　我捧着花束，对着朝微笑。我终于可以不再需要对着厌倦的玫瑰。代表爱情的花儿，的确不适合在我手中绽放。
　　后来的后来，当我看着模糊的天空，想起的小美人鱼的故事，那个欲罢不能的小女生，最终也只能带着爱情的回忆埋葬。
　　我想起了朝的全名，朝颜。难道他从来也不知道？牵牛花的花语是虚幻渺茫的爱情。而朝颜，便是牵牛花的别名。原来他真的是上帝的游戏，从一开始便注定残缺。虚无缥缈，就像海底的泡沫。
　　我们不会彼此遗忘。只会彼此消失。你来你走都无需任何理由，只是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