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暖忆旧

早年在南方的北海，由于没有北方那种统一的供热系统，寒冬加之空气潮湿海风大，所以若遇上寒流是很不好过的。好在活人是不会让尿憋死的，北海人在多年间摸索出了许多取暖的土办法。

旧时，三九寒天，北海人取暖的方式多数是用木柴或木炭生起火炉，大家围坐在一起灼火，坐在炉边的烤得面红耳赤，已经难受了，却还遭别人嫉妒，因为离炉子远的手脚都冻坏了，所以须让大家换座位。我是不喜欢灼火的，因为一是满屋的青烟，熏得人两眼流泪睁不开眼，连睡觉时眼睛仍红肿发痛；二是离开火炉现场后，身体觉得更冷。后来北海人开始用蜂窝煤炉取暖，已是上世纪80年代的事了。

由于北海人的家里没有火炕，严寒的晚上睡觉，刚进入被窝时，会感到冰凉难忍。旧时，人们用烧火炭的烫斗把被褥烫热后，即进入被窝睡觉。后来市面上有医疗用的橡胶热水袋供应，这大大方便了市民的冬天取暖。

在老式取暖器中，有一种烘笼，又叫灼火笼，以竹篾编织而成，其上多孔。用时在笼内置一木炭盆或小炭炉等作为热源，烘笼可使由热源发出的热变得柔和。大的烘笼可以将湿衣物铺在其上烘干；小的灼火笼象小菜篮般，老年人特别喜欢，可人手一只贴身取暖，十分方便，在北海，早年间使用得相当普遍。

为了取暖，小学校的孩子们还通过玩一种叫“挤猪油”的游戏来取暖。玩这种游戏时，孩子们分为人数基本相同的两队，并倚墙排列，使劲相向而挤。一边挤一边喊：“挤哟挤哟挤猪油啊……”在这当中，如果有人被挤出队，他便跑到本队尾，重新参加游戏。这样，利用课间15分钟进行游戏所产生的热，就足以应付下一节课了。上世纪50年代，笔者读小学时有幸多次参与此游戏来取暖，现记忆尤新。

时至今日，市场上的家用取暖热器具已是琳琅满目—从空调、暖风机到电热毯、石英红外管啊,电油汀啊，暖脚机之类.可以说是应有尽有。不过那些老式的取暖方法与取暖器具也并未完全销声匿迹，在一些尚未通电的农村和一些特殊场合，如在无取暖装置的交通工具上，仍在发挥作用，服务于百姓。

儿时游戏，犹在眼前，岁月嘘唏，此情此景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