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秀水街与潘家园
秀水街天下闻名,支使中国人不知道,那么外国人肯定知道。
秀水位于北京朝阳区水东街,是北京著名的服装集散市场,以前以卖假世界名牌出名,世界上著名的品牌服装及钟表都可以在秀水街买到。近几年,由于政府的打击力度不断加强,秀水的经营也慢慢步入正道,堂而皇之摆出的假名牌已很少,但只要你有心选购,摊主还是不会让你空手而归的。
秀水街原是一条狭长的小街,十多年前,北京人在街道两旁搭起简易的店面,有数几百个之多,专门经营外贸服装,丝绸制品,旅游纪念品。由于摊主经营的是能以假乱真的名牌商品,在短短十多年时间里吸引了来自五湖四海的宾朋。且秀水与使馆区近邻,许多外国人也流连于秀水街,来此购买原本属于他们国家生产的名牌产品。曾听说,有老外在秀水买了名牌服饰后,回到国内请正踪的厂家签定,居然鉴定为正品,令人拍案叫绝。在外国游客眼中,与长城、故宫、北京烤鸭齐名的必游之地,赫然名列世界旅游地图。
现在秀水街已不是一条街了,政府为了更好地扶持秀水的特色产业,在原秀水市场建起了地下三层,地上五层,建筑面积28000平方米,能容纳上千个摊位现代化市场。我已早闻秀水的大名,但苦于以前没有时间参观,无法想象旧秀水的风貌和兴盛。这次到北京,铁了心要感受浓浓的京味,虽然来迟了,但总了人一桩心愿。
秀水市场内布置整齐划一,设施齐全,空调、电梯和富丽堂皇的装修,让人就如逛现代商场一样。一至四楼为经营服饰、工艺品,五楼为钟表和其他小商品。每个摊们约五平方左右,服务员几乎是清一色的女性,穿着统一的制式服装,给人很正规的感觉。只是在踏入秀水的门口前,许多提着白色布袋的男女,很神秘地走近我,向我推销名牌衣服,我怕上当,不敢与他们作答,对我的拒绝,他们会很知趣地走开。
我以为走进了秀水,我一定会看到很多知名品牌的服饰,但结果却出我所料,所有的摊位展示的服饰,几乎是没有牌子的,但却比我们平时在地摊上看到的服装高档,很多还很出众,不失为一个淘衣服饰物的地方。
走进秀水,给我的感觉是这里是一个国际贸易场所,外国人与中国人一样的多,不现肤色不同人种的老外,肩杠袋手拉车,塞满了秀水的服装,他们叠货时,我又分明看到了服装上著名商标,登喜路、都彭、阿迪、耐克......,什么都有。真不明白,这些“名牌”服装是如何从地下冒出来的。
更令我奇怪的是,这里的服务员人人能操一口流利的外语,与外国人介绍商品和砍价时,在我听来,他们与专业翻译没有分别,连守着WC的老者也能以外语应对自如。想到自己从中学到大学,学了十几年的ABC,居然连一个卖东西的小女孩都不如,实正惭愧!!
如果说卖服装鞋帽的摊位是偷偷地卖名牌,那么五楼的假名牌钟表就算是明目张胆了。五楼的一大半摊位,全是冒牌世界名表,从雷达、梅花到劳力士、再到古驰,应有尽有。一溜儿地摆上柜台,在灯光下光芒四射,十分壮观。我一问价钱,开价最贵也才四、五百元,很多时候,可以将价钱杀到百元左右。我暗暗想,早就答应给老婆买一块名表了,但苦于囊中羞涩,一直没有实现,是不是趁这个机会买一块回去,骗骗老婆?我是个坚定的支持正版,反对假冒的人,终于也没有放弃原则,看看就算了。
我也不明白秀水的水货在京城为什么会大行其道,连外国人对其也津津乐道。这次来京,我也也去了京城有名的燕莎、赛特等北京数一数二专卖世界一线品牌的商场,一件衬衣,一双皮鞋动辄数万元,我甚至看到成百万元的手表。可惜哪里毕竟只是富豪的天堂,明星大牌的专利,普通老百姓是无力问津的。恰恰秀水给普通老百姓们很大的期待,能让平民的价钱买到世界名牌,不也是一种乐趣吗,不也是一种普通人的精神胜利吗?而且,秀水卖的服饰,很多也来自产生世界名牌的工场,生产流程、工艺和用料师出同门啊!
出了秀水,我转到潘家园。
潘家园是中国最大的旧货市场,位于三环路东南角。它的经营方式很独特,每周只开放四天,从周四到周日,有铺位三千多个,经营文物、瓷器、古董等特殊商品。其实我看不只这些,它的商品五花八门,新的、旧的什么都有,就象一个活脱脱的博物馆。
跟旅行社游北京的人是不会来这里的,但这里与秀水一样近年来声名大振,虽然这里的文物古董鱼目混珠,难分真假,但出于对中国历史文化的浓厚兴趣,越来越多人走进了潘家园。
我不是古董爱好者,只想见识见识京城人如何玩味历史,如何将历史变成商品,变成大把大把的钞票。不明白京城的爷们如何能弄得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将整个市场装扮成一个民间历史博物馆,看着那一堆堆拥有历史味道的字画、玉石、钱币和陶瓷,我们仿佛又回到了久远的历史中去。
京城的吸引力这是如此,古老得让人怀旧,现代得让人回忆过去。秀水是现代的,而潘家园是古老的,烟袋斜街是破旧的,但后海的酒巴又是时尚的。古老与现代,破旧与时尚,构成了京城的特有元素,让人回味无穷,让人思绪万千。
这就是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