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秋生:又狂又烂的“戏王之王”
文/魏君子
看今年香港金像奖颁奖典礼上众位明星的表现,最令我诧异的不是Twins可爱的傻笑、杜可风流利的普通话;也不是周润发、谭咏麟唠唠叨叨的不知所云,而是黄秋生难得严肃正经的发言。要知道,这位老兄可是有名的口无遮拦,私下发泄倒也罢了,公众场合、记者访问亦是毫无忌讳的敢讲敢说,从来不搞形式主义。因此,看到他在颁奖典礼上居然担当起鼓舞香港影人士气的重任,还真有点不适应。当时听完黄秋生一番循规蹈矩兼掉些书袋的致辞,笔者心下未免嘀咕:难不成大飞哥一朝功成名就,便碍于地位身份,须小心收敛几分?
谁知近日看娱乐新闻,却又惊喜的听到黄秋生在接受采访时仍继续“大放厥词”和讲老实话:张艺谋的《英雄》是烂片不是我说的,它本来就是烂片;为什么接拍电视剧《功夫足球》?就是为了钱多呀,我从来不嫌钱多;作为导演,吴宇森不值一提,他只是个爆破专家,根本不知道什么是戏剧性……其实上述言论,以前黄秋生曾在不同场合多次讲过,这回又来大炒冷饭,倒不是他有意为之,而是记者们不厌其烦的反复提问。——这年头,娱乐圈里敢说话的人不多,敢说又有分量的就更是凤毛麟角了,正好黄秋生便是此类稀有物种,不问他问谁?
按说黄秋生现在也算是香港影坛超实力的演技派了,成绩有目共睹,你看他只以《无间道》的配角演出便能击败梁朝伟、黎明等人,夺得香港电影评论学会的“最佳男演员”称号;今年金像奖最佳男配角的五个提名,他一人就占了三个并最终得奖;风头之劲近年来无人能敌,堪称现今香港男演员中的“戏王之王”!——或许有人会问,你把黄秋生抬到这种位置,那梁朝伟、梁家辉、吴镇宇、刘青云他们又往哪摆呢?且慢指责,原来笔者眼中的“戏王之王”除去演技精湛外,还要戏路宽广。对此黄秋生最是自信,他曾言道:“刘德华、吴镇宇他们能演的我都能演,他们不能演的我也能演。”事实也的确如此,黄秋生尝试角色类型之广泛多变,香港影坛中少有人及。至于如何能做到这一点,“大飞哥”居然坦承与接拍了太多烂片大有干系?
原来90年代初期黄秋生从电视荧屏转战大银幕时,演技已初露锋芒,可惜主要以反派配角形象示人,尤其是演绎变态狂魔,堪称一绝,1992年更凭《人肉叉烧包》获得香港金像奖最佳男主角。但此后的影路却仍如以前一样不见多少起色,在低成本的粗制滥作中担纲主演,却在大制作中继续扮演配角,幸好黄秋生对此并不在意,只要片酬满意,有片就接,什么角色都演,虽然不免烂片与佳作齐出,演技却被磨练得愈发炉火纯青。——其实,接烂片对于黄秋生提升表演水准并无多大帮助,他的目的只是赚钱而已,待衣食无忧、囊中宽裕后,才能讲创作。而真正能激发黄秋生演戏的电影自然是有发挥的复杂角色、吸引人的剧本和可以同场竞技的演技高手了,《千言万语》、《野兽刑警》和《枪火》等等影响深远之作便是由此而来。
近两年,黄秋生似乎懂得爱惜羽毛起来,开始严格选择接拍电影,虽然出演的几乎全是绿叶配角,但形象各异、无不出彩,甚至盖过主角风头,既获奖又受片商青睐,较之以前两次夺得“影帝”之时,这次才是真正的当红不让!不过,如今功成名就的黄秋生狷狂性情倒是依旧,令喜者更爱、憎者愈恶;另外,黄秋生昔日接拍烂片的本色恐怕亦会故态复萌,因为这厮最近又一直在讲:我是从来不会嫌钱多的……
看来,无论你喜欢不喜欢,将来我们要面对的黄秋生,终归是一位拍过和正在拍很多烂片的、狂傲不逊的“戏王之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