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裤瑶:世界民俗“活化石”
文、图>>>周绍洪 李辉
有时候，身边的风景，我们常常会熟悉无睹。比如白裤瑶，比如黑衣壮，若干年前还不大为外人所知。直到在2001年南宁国际民歌节开幕式上欣赏到了黑衣壮演唱的开台歌《山歌年年唱春光》，人们才知道原来黑衣壮的歌唱得那么棒。本刊此前就刊登了一个与黑衣壮有关的专题《这坡望着那坡》。现在黑衣壮有了名声，白裤瑶却还不大为人所知。白裤瑶和黑衣壮都是我们身边的“活化石”，理所当然应该有我们给予关注的目光。
[背景资料]
瑶族是我国南方的一个山地民族，以大分散、小集中的局面分布在广西、湖南、云南、广东、贵州、江西等海拔在1000到2000米之间的山区，隋唐以来就有“五岭无山不有瑶”之称。瑶族支系较多，有盘瑶、过山瑶、顶板瑶、花篮瑶、白裤瑶等20多个支系。他们语言属汉藏语系苗族语族瑶语支。由于长期与汉、苗等民族接触，各地瑶族一般又兼通汉语，部分兼通壮语和苗语。
白裤瑶是瑶族的一个支系。由于男子都穿刚过膝盖的白裤子，故称“白裤瑶”。白裤瑶共有3万人，分别居住在广西南丹、河池以及贵州荔波县等偏远山区。主要聚居地是南丹里湖、八圩瑶族乡。
白裤瑶的裤子一般是白布制成，裤子及膝，裤脚用黑、蓝布色边，红线绣花点缀，膝盖处绣五根红线条，中间三根长，两边两根短，形状像手印，椐传为瑶王作战牺牲前用手支撑在膝盖上留下的手印。
由于受居住地域山区的限制，多数白裤瑶至今仍保留着原始的狩猎、捕鱼、农耕文化和宗教信仰，被喻为是世界民俗学上的“活化石”。
[正文]3个半小时车程的大巴将我们从柳州带到了南丹县城，随后就是县旅游局“梁坏人”(本名梁惠仁，朋友戏称之)局长的“酒精”考验，为了索要行程图及白裤瑶族同胞的相关背景资料，我们承受往了考验，但不幸双双“中弹”，朦胧之中，“醉卧街头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竟脱口而出。
后来，我们从旅游局陆军副局长口中知道，此行南丹的目的地----里湖瑶族乡怀里村，不仅有我们想看到的白裤瑶民俗风情及建筑，更有难得一见的葬礼及洞葬。独特新奇的白裤瑶婚恋。
到达里湖，我们打听了前往怀里村的路途。当地人告诉我们，里湖距怀里约5公里，如遇好天气好或是圩日，有小巴往返其间的山路，遇到这种阴雨天又恰逢汉族人民过大年（白裤瑶族的新年是农历6月30日），惟有高价雇摩托车前往。不就是5公里吗！我与李辉商定，决定步行前往。
一路上碰上了些许前去怀里奔丧的瑶胞。途中，我们与一位嫁到里湖乡，现正回怀里娘家的15岁的瑶妹边走边聊，语言沟通上虽有些障碍，但我们了解到不少有关白裤瑶族的民风民俗。
白裤瑶族的生活方式现正处于母系氏族向父系氏族的转型期，结婚的成年男子必须蓄长发、盘头。白裤瑶男子有三件宝：酒壶、鸟枪、画眉鸟。他们的生活方式很简单，平时以酒聚会。除此外，酒还是待客的必备饮料，鸟枪则是以前男人的象征，现在不打猎了。鸟枪只有在庆典时才使用。
白裤瑶家中的女孩在长到11、12岁时，家长会给其盖一间屋，供她恋爱使用。女孩一般在15、16岁选定男友或经做媒后出嫁，有些人家的女孩则嫁得更早，13、14岁就嫁人了。白裤瑶女子的上衣分冬装和夏装，冬装式样男女装差不多，女装用黑色腰布带在外束腰，男装则束腰在内，男装外衣后、两侧各有一寸余长的布块缝在外，锈上丝线，色彩斑澜，形似鸟之尾与双翼。女子夏装奇特，称作挂衣，为无领、无袖、无扣的“三无产品”，面前一块，背后一块，两边肩上各用约10厘米的黑布连着，腋下无扣，呈全敞开式，不着内衣，故在夏日，每个白裤瑶女性的侧面都是春光乍泻。她们下穿“百褶裙”，长至膝盖，用线绣上层层花边，甚是漂亮。白裤瑶的恋爱相当自由，人与人关系和谐，不知妒嫉为何物。以前男女间谈恋爱风俗叫“玩表”，男女“玩表”自由，婚否不论。现在的已婚男女除极少数外已基本上不“玩表”。白裤瑶胞热情好客，如有约定，进寨子前的“拦路酒”那是非喝不可的。进到人家，喝上一碗瑶家的自酿米酒才够礼貌。最后我问及，你现在已结婚，还“玩表”吗，同路的小姑娘笑答，婚前倒是有几个男友，现在不玩了。
充满壑智的白裤瑶谷仓
里湖至怀里我们走了近1个小时，虽说要参加葬礼， 但副村长黎哥仍热情地接待了我们。在找到了组织——村支书黎光耀后，他带我们参观了白裤瑶瑶民自行设计、制作的木制建筑——-贮藏谷物的粮仓及白裤瑶族的洞葬。
白裤瑶瑶民的粮仓多建在通风干燥的坡地高处，分上下两层。下层无围栏，可存放数具棺木或其他杂物。上层粮仓由竹子编围而成，直径约2—3米。每层高约2.5为，经茅草或水稻杆铺顶后构成美观实用的圆亭式建筑。
粮仓最具特色及其功能是在四根木支柱上。为防鼠患，四根支柱的中上部份均套上瓦罐，套瓦罐是第一代的防鼠粮仓；随时代的发展和社会进步，第二代防鼠装置由旧炒锅取代；第三代的防鼠粮仓则换上了镀锌铁皮。粮仓的木柱穿过瓦缺罐或旧炒锅与粮仓横梁榫接，第三代的镀锌铁皮则是包裹在木柱上。由于制作精湛，局外人还直观的认为是瓦罐或是炒锅在承受着上部粮仓的重量。现代瑶胞的作法是，三代防鼠装置间杂着用，无一淘汰。
粮仓不仅在选址、取材、设计、施工、节料和功能上均达到预期效果，同时还具备极强的艺术观赏价值，不失为瑶民创造历史的瑰宝。
“死比生大”的白裤瑶葬礼
白裤瑶民的葬礼，是比红喜的迎亲嫁娶、庆丰收等更为难得的大事。它分为打铜鼓、砍牛祭奠、哭葬、长席筵四个环节。
白裤瑶的铜鼓具有2000多年的历史。铜鼓是白裤瑶族权力的象征，过去在对敌作战时，用来发号施令。现在凡婚丧娶嫁或娱乐场合，白裤瑶都将几十面铜鼓排列在一起，由一人敲一面独木牛皮大鼓，众人和着鼓声，敲击铜鼓，声言锵铿宏亮，场面十分壮观。与广西其他少数民族打铜鼓不同的是，白裤瑶打鼓为2人一组，一人手执一小木槌另一手执着小木棍护住铜鼓击打，后面的人则抱一木桶配合共鸣。目的是为了消除铜鼓因敲打而发出的金属声，使声音更雄浑，传得更远。
白裤瑶的葬礼是极为隆重的，有“死比生大”的说法。送葬这一天，亲朋好友都身着盛装，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当天的葬礼仪式被安排在一片宽阔的田地里，十几面铜鼓一字排开，每一面铜鼓代表着一户前来送葬的人家。打铜鼓会从早上一直持续到砍牛的环节。
白裤瑶的葬礼极为奇特。送葬的那两天，死者家中的屋顶上会插上一只长长的生竹子，竹梢扎上白布或白纸，让前来奔丧的人加以区别。送葬有着极严格的要求，基本上指两方面，一为选日子，二是家中必须要有牛，两者缺一不可。如二者缺一，死者家属则在家中堂屋或房前屋后挖个坑，将死者及棺木一并埋下，到条件具备，再起之送葬。据说，起出的棺木打开后尸体不腐臭，此谓一奇。
下午2时许，砍牛仪式开始。砍牛又分为哭牛、祭奠、砍牛三个环节。哭牛的顺序是依与死者的亲疏关系排队绕牛而哭。队伍男前女后，人人手执一小生竹杆，上系水稻，绕牛而哭。绕圈结束，将手中竹杆及水稻扔予牛食。主祭则为村中长辈，他手执一木盆，内盛米，用黑雨伞遮挡，在撤米向牛时口中念念有词意为歌颂牛的功德和为将已逝去的村中长辈的魂魄召来，带死者到极乐世界。据说，在每一次的祭奠中，主祭的“歌师”都不一样，奇特的是，每个“歌师”在死者临死前都能预知，但不能说是谁将逝去，先人会托梦将前人（祖先）的名讳告诉他，并教他唱会祭奠用的歌谣。此谓二奇。
约半小时的祭奠后，死者的娘家舅爷手执一把三、四尺的钢刀走向牛，砍牛仪式的高潮就在此。舅爷砍牛，只能砍三刀，而且必须对着牛的颈椎部位砍。在砍了第一刀后，又一奇特的情况出现了，以往杀牛，牛通人性，牛眼中会淌出眼泪，而白裤瑶砍牛牛却不哭，因为次日晚，还要举行仪式给牛还魂，此谓三奇。三刀之后，参加仪式的人群爆发出阵阵欢呼声，最后用青藤将牛脚捆住，利刃杀之。
第二天，我们在参加哭葬仪式前考察了白裤瑶胞的墓葬形式。白裤瑶的墓葬形式与砍牛有很大关系，大多数的坟前，树有一或两根木柱，木柱上方被雕刻成九只碗状，少部分为七只，木柱中间偏上处雕凿有一通孔，插上被砍死的牛角，意喻为死者的“登仙”拐杖。如葬礼中砍一牛，则有一木柱，砍牛越多，木柱越多，砍牛最多的达四头。墓多无碑，有碑的，只是近十多年的坟。墓后部有一竹杆直插入地，上系有用塑料薄膜包裹的草鞋、食物及祭奠用品，喻为死者“登仙”时带上路用。
中午1时许，哭葬仪式开始，数名男子齐吆喝，一举将棺木抬上坟山。由于死者为村中旺族，故送葬人员颇多，人手竹杆一根，跟于棺木后，哭送而行。据了解，此次送葬人员有千八百余人，哭葬队伍从山上向下看，绵延近两公里。
棺木抬至墓穴边，众人休息片刻，饮罢用生竹筒盛装的米酒后，齐声欢呼并鸣枪，将棺木入穴，此刻呜咽一片，初初疑为瑶汉吆喝声后的山谷回音，直至见到众瑶妇低头抽泣，才知这是与死者哭别。
回到村上，打铜鼓的田埂上早已排上“长席筵”。所谓“长席筵”，其意是只有一张饭桌，桌呈长形，一路顺延下去，送葬人员是先女后小孩，最后是瑶汉，均分坐于桌两边。桌上有糯米饭及牛肉，桌边置一芭蕉叶，用于盛装打包之用。饭后，每人均分到一片生牛肉及一团插着牛下水的糯米饭。至此，白裤瑶族的葬礼基本结束。
由于要往回赶，当晚9时的给牛还魂的仪式我们便不得不放弃。下午4时半，我与辉辉乘上里湖往南丹的最后一班中巴，返回南丹县城。次日凌晨，我们回到了柳州。
[攻略]
贵阳、柳州、桂林、南宁等任何一个城市，都有直达南丹的大巴。南丹—干河或里湖，可乘至里湖、荔波、仁广方向的中巴，至里湖票价5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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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芭瀑布位于南丹至丹峨二级公路旁，地处大厂镇扬州村拉芭屯，距县城20公里，海拔700余米，瀑布经一带林荫后即分三级坑瀑飞泻而下，最长一段约40余米，而后再注入海拔280米的打优河。典型三叠瀑。
徒步大峡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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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流清水河
清水河位于南丹至丹峨二级公路旁，罗富乡境内，河床约宽30余米，全长10公里，有大小滩头10余个，落差14米，年均流量19立方米/秒，河西边俗称“班老峡谷”。
18777968058 苏老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