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那伙人的事儿》第一章3

发表于: 2010-10-09 15:02 11810人阅读 1人回复只看楼主 | 第1页 | 第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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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茜文

北海新人

精华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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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园往事

学校先前是一座法国的天主修道院，和圣母堂。父亲那一辈在那里念了足足八年书。与其说念书，不如说打架。天天打遍街，骂遍巷。修道院阴森森的，我读学前班的时候经常见到三五个修女，跟尼姑差不多，只不过脑袋瓜子多了一匹到肩膀的批巾。修女们整天教我们这些穷苦人的娃娃唱歌，模糊记得都是“圣母玛利亚”、“阿里路亚”之类的。
反正那时我也没有那么多思想，为什么好好的女人不找男人不结婚不生孩子，大老远的跑到这个旮旯诵经？听老师说，教堂里面吊死过一个神父。是日本鬼子逼死的。教堂除了礼拜，村里的和附近几个村的信男信女都来做礼拜才热闹点。
我们这群孩子都由老师带着，不许四处乱跑。那时我们也胆小，特别乖巧，就在教堂不远的榕树底下捉迷藏。偶尔看见高年级几个身手敏捷的家伙爬上教堂背后的芒果树摘芒果掏鸟窝。
其实他们不知，我老爸说那颗芒果果树是吃死尸做肥料长大的，芒果树下是一个地下室，里面全是小日本的骨头，也不知怎么死的？
听得心惊肉跳的。直到现在回家总爱往母校看看，却从未越池过那片死过人的土地。
后来我升了三年级，也不见那些修女了，神父也换了几个。榕树在一次十二级的台风洗礼下光荣倒地，芒果是也被村民砍了作柴火烧了。只有修道院的两颗椰子树还在垂死挣扎，到处都是蝙蝠拉的屎，贼拉的恶心，臭死了。
到了夜晚倾巢而出，黑压压的一片，尽情飞舞。本来冷清的教堂，还富传着三两个恐怖的死亡故事，现在更加阴森了。
爸爸那一辈的，就是不怕死的。因为肚子饿，不像我们这代，正好赶上改革开放，也没有那么穷苦了，更不用掏鸟窝吃，顶多是寻找乐子。在我升了三年级，我们班整天穿着黄噗噗的衣服，裤头带拉到肚脐眼，眼睛很像犀利哥的傻子在一个艳阳高照的中午爬上椰子树找蝙蝠崽一不小心失足跌死了。
这是学校唯一一次死亡案件。
因为这件事，校长换了几个。

班主任

方圆几十里，就我们学校最大，最宽敞，学生最多，刺头儿也最多。那天校长宣布一件很龌龊的事：女厕所的化粪池炸锅了！
说起那个厕所，破烂极了，还是露天的。男女厕所平分一块地，中间一扇珊瑚石墙隔开，隐隐约约透着点儿缝隙，只要肯花点心思男同学完全可以看到墙那头姐姐们的白屁股，厕所男左女右，按照现在身高，完全可以看到墙对面女生。我就纳闷了，当初那些男老师上厕所站着比我们高，眼睛怎么都戴眼镜？就那么爱盯着墙的另一头，原来如此。
那天，班主任上课突然捂着肚子跑出了学校，屁股下面隐约还湿漉漉的，路上遇到男教师，脸蛋臊红臊红的，跟家里快生蛋的老母鸡鸡冠一样美。
班主任是外地的，皮肤白皙皙的，身上还有一股淡淡的香味，按我爸爸的话说，跟豆腐一样。不像我妈妈，一年到头都跟猪打交道，臭烘烘的，皮肤晒得黑黑的，一点光泽也没有。
老师关上那扇半边倒地的厕所的时候，一个个子高高的，长得很猥琐的男子也进了男厕所。
至于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我不清楚。
只听到砰的一声，我们敬爱的班主任鞋子跑掉了一只，裤子还提在腰间，很狼狈的跑了出去。跑出来不久眼睛湿漉漉的，红红的，蹲在树底下一股劲的哭。
那个高个子男子越墙逃了。
校长闻声而至。不一会，脏兮兮的厕所围满了人。一班的二班的，四年级的，五年级的哥哥姐姐们像苍蝇发现一坨美味的大便都围了过来。大家议论纷纷。班主任在我的眼光中目送搀扶着回到了教书宿舍。学校主任驱赶着人群，跟爷爷驱赶不听话的羊群入圈。
第二天，班主任没有上课。我们异常的安静，异常安静。
第三天，班主任还是没有上课。我们有点骚动不安了。
第四天，副班主任跟我们说，班主任调离了本校，到北海教书了。
第五天，副班主任兴高采烈的跟我们说现在他是班主任了。
第六天派出所来人了，带走了学校主任。
我看到派出所的警察叔叔很帅气，校长小人物一样的握着警察叔叔深情的说，这种事不可外扬阿。
等放学回家，我跟爸爸说学校的主任看我班主任尿尿，后来被警察叔叔抓走了。后来一次爸爸又赌牌输钱了，满世界的说我班主任最漂亮了，应该给我小妈妈，居然被狗娘养的主任吓跑了，狗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