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秋伊同名剧本改编)
一
这是一家宽敞明亮,装饰精美的珍珠公司。
柜台内的珍珠饰品琳琅满目,闪耀着迷人的光泽。
珍珠公司总经理苔花正坐在办公桌前忙碌,忽然电话铃声大作,苔花急忙拿起话筒。
苔花:“喂,你好!你是……”
瞬间,苔花惊愕不已,双手紧握话筒,惊喜交集:“罗然……是你?真的是你!我认出你的声音了……罗大哥,我一直不相信你会出事,果然,你还活着……”喜极而泣。
二
十年前……
一床、一桌、两椅……素雅的绣花窗帘迎风而动,这是一间简洁而雅致的居室。
居室的主人苔花,正坐在椅子上,美目迷离,手捧珍珠项链,凝神沉思。
“苔花!”
忽然一声呼唤将苔花从深思中唤醒,苔花抬起头,只见高大英俊的罗然正目不转睛地瞧着自己。
苔花与罗然一家同住一条街道,二人从小一起长大。苔花的父母几年前不幸双双离世,可怜苔花孤苦无依,幸得罗然一家不时接济,艰难度日。
苔花嫣然一笑:“罗大哥,你下班了?”
罗然笑了笑:“刚走到你家门口,顺便进来看看你。”
苔花把珍链递到罗然眼前,微微一笑:“漂亮吧?”
罗然拿过项链,瞧了又瞧:“这项链不错!”
苔花:我省吃俭用买下了一些珠子,我的梦想就是拥有很多很多的珍珠,开一家珍珠饰品店。
罗然高兴地一拍手掌:“苔花,好想法!”
二
翠树婀娜多姿,高楼雄伟耸立。
穿越宽广洁净的大街,苔花素裙依依,举目四望。
忽然,一间贴着“此店转让”的珠宝店门让苔花喜出望外。
苔花掏出手机:“罗大哥,我有一件事想与你商量一下。”
罗然:“好的,一会儿见!”
三
罗然和苔花走进宽敞的客厅。
罗母从房间里走出来,瞧了瞧一旁的苔花:哎,苔花也来了!”
苔花急忙恭恭敬敬地叫了声:“伯母好!”
罗母:“哎,好、好!指着一旁的椅子对花花说,坐,坐啊!”
罗然:“妈,你进来一下。”
罗然打开电视,朝苔花一笑:“苔花,你先看电视。”说完便走进母亲房间。
苔花坐到椅子上,听到卧室里传来罗然和罗母的说话。
罗然小声地问母亲:“妈,您能不能借我一点钱,苔花想开珍珠店,我想帮帮苔花。”
“帮她?怎么帮啊?我们家也不是很有钱,况且,你娶媳妇还需要用钱呢!”
“妈,这个您不用愁心。”
“儿子,我知道你心眼好,可你这样做不行啊,她会拖累你的。况且,你以什么身份帮她,人家会说闲话的。”
“妈……”
苔花神情黯然,悄悄地走出客厅……
四
苔花茫然地走上大街。
身后忽然传来喊声。
“苔花,苔花……”
罗然气喘吁吁:“苔花……对不起!想不到我妈……她的话你别放在心上。”
苔花云淡风轻:“不!伯母说的对!”
罗然:“苔花!”
苔花毅然离去。
罗然惘然若失。
五
烈日炎炎,苔花胸前挂着一只大旅行包,手上拿着几串珍珠项链沿街叫卖。
夜影朦胧,苔花拎着大工具箱,徘徊在大街……不时朝街道两边行人呼唤:“先生,擦皮鞋吗?”
六
阴雨绵绵,苔花胸前挂着一只大提包,疲惫不堪沿街兜售珠链。
忽然有人大叫:“暴风雨要来了,大家快收摊回家吧!”
苔花抬头看了看天,急忙奔跑走来,慌乱中不小心跌了一跤,珍珠撒落一地。
苔花心痛地喊:“珍珠,我的珍珠……”正欲站起,忽然发现膝盖受伤了,流血不断流出。
苔花顾不上受伤的脚,挣扎着,咬着牙,艰难地爬在地上一颗一颗地捡起地上的珍珠,小心地放进包里。
此时,风声、雷鸣声大作……
躺在地上的苔花浑身湿透……
七
苔花从沉睡中醒来,看看窗外,急忙挣扎着下床,拖着绷着绷带的脚,艰难地走到厨房。
苔花揭开米缸,缸里空着。
苔花在厨房里找来找去,但一无所获。
忽然,敲门声急促响起。
苔花急忙挣扎着走到门口把门打门。
罗然走进屋内,瞧见苔花受伤的脚,惊讶地问:“苔花,你的脚,怎么回事?”
苔花低下头小声说:“没事的,只是一点小伤。”刚说完,身子忽然摇晃了几下。
罗然一把抱起苔花,焦急地呼唤:“苔花,你怎么了?”
苔花微微睁开双眼。
罗然把苔花抱到床上。
罗然摸了摸苔花的额头,焦急万分:“苔花,你发烧了,我送你上医院!”
苔花急忙挣扎着起床:“不用了!罗大哥,我真的没事。”
罗然担心地问:“吃早餐了吗?我去给你买早点。”
苔花依然低着头:“不用!我……我刚吃过了。罗大哥,你去上班吧,别耽误了工作。”
罗然无奈地搓着手:“那好吧,你要照顾好自己,哪也别去,中午我再过来看你!想了想,从口袋中掏出几百元钱塞给苔花。
苔花急忙把钱塞到罗然手上:“不!罗大哥,我不要你的钱!”
罗然叹了一口气:“苔花,我知道你很倔强,可是,大哥的一点心意你就收下好吗?”
苔花,望了一眼罗然,表情复杂:“我还有钱!真的!我不能要你的钱,否则我心里会不安的!”
罗然:“那好吧,那我走了,你多保重!”收好钱,转身走到门口,回过头关切地望了一眼苔花,走出门去。
苔花凝望着罗然的身影,叹了一口气,挣扎着站起身,从床头上拿起珍珠项链。
八
苔花手里拿着药袋,从医院门口慢慢走出来。
医生的话沉重地回响在苔花耳边:你的肺结核病复发了,以后要注意休息,注意增加营养,不能太劳累了。
九
夜幕落下,街灯次第亮起。
苔花拐着脚走在大街。
街角处,一外地游客经过。
苔花:”先生,擦皮鞋吗?”
外地游客瞧了瞧苔花,嬉皮笑脸:“小姐,你长得可真漂亮,在这擦皮鞋,可惜啊!”
四下瞧瞧,回过头来盯着苔花:“要不,跟我走吧,我包你吃得好穿得好!怎么样?”说罢伸出手欲抚摸苔花的脸。
苔花怒目而视:“你,你干什么?”
外地游客:“这里没人,我看,你还是乖乖地跟我走吧。”上前欲强拉苔花。
苔花猛然大喝:“别碰我,流氓!”
外地游客:“哟,看不出,小姑娘还挺有个性!我喜欢!掏出一叠钞票,怎么样?
苔花轻蔑地冷笑了一声:“哼!”转身朝前一拐一拐地走去。
外地游客:“呀,是个跛子!”上前一把拉住苔花。
苔花扭过头,双目圆睁,忽然一声断喝:“放手!你再不走开我就喊人了。”
外地游客猛地征住了,急忙收回手。
苔花头也不抬地朝前走去。
十
苔花跛着脚走进家门,从衣袋里掏出钱,一元一元地数,共六元。
苔花叠好钱,小心地装进钱包里。
苔花从袋里拿出方便面,倒来开水冲方便面。
从抽屉里面拿出一个药瓶,倒出几粒药吞下。
十一
苔花走到罗然家门口,刚想敲门,忽然听到里面的争吵。
“妈,我想娶苔花。”
“什么?娶她?不行!这绝对不行!”
苔花正欲走开,但还是忍不住站定。
“妈……”
“唉,儿子,这感情是一回事,现实生活是另一回事呀!苔花这孩子从小就没了父母,也怪可怜的。可是,苔花没有固定的工作,照她现在的状况,你娶了她,你拿什么养活她?”
“妈,我真心爱苔花!我相信,苔花也爱我!我们会过得很好。”
“儿子,你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痛,你们俩以后有了孩子,孩子要吃要喝还要上学,要花很多钱的!儿子,我知道苔花是个好姑娘,但她不适合你,改天妈找人给你说个好女孩,啊?”
苔花急忙转身,捂着嘴,拐着脚难过地走开了。
十二
苔花在呆呆地坐在椅子上,忽然响起敲门声。
苔花开门。
罗然进门。
“你来做什么?”
“苔花,我……已经辞职了。”
苔花惊愕地抬头瞧着罗然:“什么?”一边咳嗽,一边从抽屉里面拿出一个药瓶,倒出几粒药吞下。
罗然心痛地说:“苔花,看见你这样子,我很心痛。只怪我没用,帮不了你。我想和朋友到国外去发展,等以后有了钱,我再回来……”
苔花一脸凄然:“罗大哥,你这是何苦呢?你的公务员工作做得好好的,却为了我……唉,都是我不好,是我连累了你……”
罗然从衣袋中掏出一个纸包:“苔花,这包里面,是我的退职金,你收好它!”
苔花把钱包还给罗然:“不,罗大哥,你的钱,我不能要!”
“苔花!”罗然急忙把钱塞到苔花手中,“苔花,你不收,我心里会更难过的。”
苔花:“罗大哥……”手捧着钱包,热泪盈眶。
罗然一把搂住苔花的肩膀,深情地凝视着苔花:“苔花……”
苔花抬起脸,慢慢闭上了眼睛。
罗然正欲吻苔花。
罗然用手抚摸着苔花的脸,喃喃:“苔花,我……我喜欢你!”
苔花忽然睁开眼,猛地推开罗然:“不!罗大哥,我不配,我真的不配,你还是……把我给忘了吧!”
罗然站起来,激动地抱住苔花:“不!苔花!”
苔花转身:“你走!你走吧!”
罗然上前搂住苔花。
苔花用力推开罗然。
罗然万分无奈:“好,我走!苔花,你等着我,我会回来的!”毅然转身出门。
苔花拖着受伤的脚走到门口,哀伤地望着罗然的背影,泪流满面……
十三
苔花拐着脚,提着工具箱刚回到家。电话铃声大作。
苔花:“喂,你好……什么?你说什么?你们遇上台风,船翻了,罗大哥他……他失踪了,怎么会呢?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悲痛欲绝,捂着嘴,痛哭失声。
苔花随即跌坐在椅子上,从抽屉里拿出罗然留下的退职金,抽泣:“罗大哥,是我不好!我不应该拒绝你的爱,我真后悔,你这么年轻,还没谈过恋爱,没感受过一次当男人的滋味,就……不!罗大哥,你不会有事的,不会的……”
十四
晨曦微明,苔花便提着箱子出门。
夜深人静,苔花提着擦鞋工具疲惫地慢慢走回家。
电话响起。
苔花:“哦,李大婶……你放心好了,上个月的房租,我会尽快给你的。”
苔花拉开抽屉,拿出罗然留下的钱包瞧了瞧,小心地放回抽屉里。
白天,苔花手拿两包方便面走在大街,仰望两边林立的高楼,喃喃:“罗大哥,这个月,我只能吃方便面了,可是,我不怕吃苦,因为我心里有你,我相信,你还活着……”
苔花拉开抽屉,拿出罗然留下的钱包瞧着,想了想,放进提包里。
苔花提着包朝银行门口走去。心想:罗大哥,这是你留下的钱,虽然我现在过得很苦,欠房主的房租还没还清,但这钱,我还是不能用。或许,这是你留给我的最后礼物了,我要好好珍惜它。我打算把它存个十年定期,如果有一天,你回来了,我就把这笔钱亲手还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