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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3点，又到叹下午茶的时间。先整些叹茶的料，蒸热几个鸭脚和一个粽子。  
  下午茶在广州交响乐团的萨克斯演奏《原乡人》中开始。  
  听着悠扬的乐曲，我的思绪乘着乐曲声的翅膀穿越时空，飞越江河湖海，崇山峻岭，飞到中国和越南的界河北仑河，想起我60年中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偷渡国境，也是我的第一次出国。  
  话说1974年夏的暑假，我代表北海市游泳队参加钦州地区少年游泳比赛后，我被选入钦州地区游泳队到东兴县训练，准备代表钦州地区少年游泳队参加自治区少年游泳比赛。
  在市体委接到集训通知后的第三天，我来到北海汽车总站乘班车来到钦州县城，在钦州地委招待所住下。下午，我来到钦江边的钦州地区行政公署大院内的钦州地区体委报到，见到了地区体委倪主任。
  第二天，我到钦州汽车总站乘班车到东兴县城，然后到县体委报到；县体委的吴同志带我到中越友谊公园旁的县灯光球场向驻扎在篮球场主席台看台底的钦州地区游泳队张领队报到。
  报到后，张领队安排我与男队员住灯光球场的看台底。  
  住下后，我问东兴的队员：北仑河怎么走？  
  队友：我带你去。  
  一个叫刘波的东兴队友带着我穿过公园，走过木栏街，来到北仑河中越友谊大桥下。  
  我问：可以到越南那边去吗？  
  队友：过去要办护照。
  我指着桥下的讲越南语的人问队友：他们是越南人吧？
  队友说：是的。  
  我问：他们过来有护照的吗？
  队友：没有。  
  我：那他们是从桥上过来的吗？
  队友：没有护照是不可以从桥上通行的。
  我：那他们怎么过来？  
  队友：从越南那边撑船过来中国。  
  从北仑河回到灯光球场后，天已晚，吃过晚饭后，同队友们聊聊天到晚上9点，领队就吹哨子，叫大家关灯睡觉。  
  第二天清晨，起床的哨响后，我起床跟着队伍出早操，在做了集体准备活动后，教练布置早操训练计划，沿北仑河跑4公里。  
  出操后，洗漱完，吃了早餐后，进行早读，读报纸，读毛主席语录。  
  早读后，休息一会，教练就叫大家准备训练的装备，准备去东兴中学水上浮动游泳池训练。我赶紧收拾好训练装备，不一会，教练的哨响了，大家走到灯光球场，列队成两排，在教练的带领下向东兴中学走去。
  我们列队走在北仑河畔，引来了对岸越南人的好奇，他们从对岸眺望我们。  
  到了东兴中学，来到绿树掩映下的河堤小码头，放眼望去，码头下是中越界河北仑河，河上我方一侧有一个用大的铁油桶和竹木搭建的一个水上浮动游泳池，这是东兴中学搭建的，是为学校上游泳课用，也是东兴县游泳队的训练池。  
  我们走下码头台阶踏上水上游泳池，凭栏河风中，眺望对岸的越南芒街河边，见有越南妇女在河边洗衣服，只见她们把衣服放在河石上，用一根木棒敲打河石上的衣服。  
  我问东兴队友：我游泳过去，越南公安会抓我吗？
  队友：没人理你，越南那边正同美国佬打仗，战火纷飞，谁管你这些毛头小子。  
  我：我游过去越南，那我们这边会抓我吗？  
  队友：我们东兴队员经常训练后就潜水过去，游回来也没人管。  
  我：那训练结束，你带我游过越南，我还没有出过国。  
  队友对我说：等训练结束，教练去撒尿时，我带你潜水过去。  
  训练结束后，我游近东兴队友，东兴队友四周打量了一下，见教练不在，对我说：你移动到油桶，躲着，我一潜水，你就潜水，在水下睁开眼睛看着我的脚，跟着我。  
  我按他讲的做，在水里移动到油桶边，跟着队友。不一会，队友对我眨了一下眼，我会意的点头。只见队友一猛子扎进河里朝越南河那边潜游过去，我也一个猛子潜入河里，把眼睛睁得大大的，死死盯住前面的队友，不一会就潜到了越南那边。
   浮起来时，赶紧回过头看我的祖国。见我的祖国水上游泳池没有教练的身影，才慢慢的看越南。见越南河边有漂亮的妇女在洗衣服，就游过去跟她们聊天。她们也会说白话。聊不多久，祖国那边的教练清点人数结束训练，见人不够，少了俩，就问其他队员，见到俩人没有，几个队员指着越南河边说他俩人在跟越南阿姨聊天。  
  教练走到池边，用手指指着越南的我俩大声喊：那是越南，赶紧游回来，否则不给你俩参加比赛。  
  听到教练的喊话，我俩赶紧用冲刺的速度游回祖国。  
  上岸后，教练把全体队员集合列队，把我俩叫出列，开始训话：你俩知道犯了什么性质的错误吗？你俩是偷渡国境，是犯法的，知道吗？回去后，写检讨书在全队会上好好检讨自己的错误行为，改正错误，保证以后不再重犯。  
  我俩知错的低着头任教练训。不过训归训，我的心里还是感到挺爽的，毕竟是我第一次出国，虽然犯错误了，但这错误犯得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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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这个水上浮动游泳池里走出了国家水球队员，国家水球队守门员教练，参加奥运会的队员和亚运会水球比赛冠军队员；广西游泳队员，广西蹼泳队员，走出了全国冠军，破全国纪录者。  
  岁月如梭，如烟的往事久久在我的脑海深处里，是一杯黑茶把那尘封的记忆激活，让我又尾尾道来。
  后来，那位协助我偷越国境的东兴队员考上了北京体育大学，毕业后在广西大学任教，已是教授了。  
  记得1972年，我就入选钦州地区游泳队，那时12岁，常代表钦州地区到全区各地参加广西青少年游泳比赛，也随钦州地区游泳队辗转在东兴县东兴中学水上游泳池，江平镇江平中学游泳池，灵山县体委游泳池训练。  
  几十年过去了，我每当到东兴旅游，我会到北仑河畔望着北仑河水发发呆。  
  我也带北海市游泳队的老队员到灵山县体委游泳池去参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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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在中越界河北仑河上的东兴中学水上浮动游泳池。

c99:
全部家产就一条底裤也敢出国，就不怕遇上打劫之类的      (2020-09-25 08:46)  2楼

那个年代，越南军民在同美国打仗，战火纷飞，北方被美军飞机狂轰烂炸，唯有中越边境安全。那时出个国不容易。窄窄的北仑河最宽处才不到60米，游泳池加联接码头的桥板占了河道的30多米，我们站在游泳池边，一个跳发加一个大划手，再一个蹬腿和大划手，出水时就摸到越南的河岸了。

后来，北海、灵山、钦州的队友借着教练去屙尿的机会，就站在池边跳发，到越南河边又自由泳向祖国冲刺游回游泳池，完成出国的心愿。
这是当年带我出国的队友。
在武鸣县灵水国家体委训练基地。

这是当年带我出国的队友和北海游泳队员肥仔二。
肥仔二也借教练去屙尿的机会，快速游到越南河边，又快速游回中国，完成出国的心愿。
在北海海滨游泳场。

鲁老师在微信中回帖：

青山一道同云雨，
明月何曾是兩乡？
精卫无须再填海，
异国他邦早通畅。

天天泳:
我第一次出国也是越南！
哗！保留这么多小时候照片！(2020-09-25 13:00)  5楼

留有一些少年时的照片。